“王法?”
“小爺可是記得清楚,你和國公府乃是簽了死契賣身為奴的,依照大翌朝律法,小爺便是將你打死,官府都說不得什麼。
如今不過是你以下犯上,小爺還教訓不得了?”
說罷吳婆子這才恍然大悟,是啊,她是賣身給國公府的,怎麼將這茬給忘了?
都怪早些年在老太太身邊待的太久,府中各房下人哪個不是對她尊敬有加?
一時間的身份轉變令她忘記,今時不同往日。
思及此,吳婆子當即又是換了副嘴臉:“少爺,老奴知錯,老奴都是一時豬油蒙了心,再不會有下次。”
但景洛卻是頗為嫌棄的站起身:“你還沒說,為何要給祖母下毒!”
聞言。
吳婆子心道要遭,卻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硬道:“當真不是老奴所為啊,老太太這嗓子大夫來查了,也只說是久未言語,不願說話罷了。為何少爺您非得認定是老奴下毒?”
此事也的確如吳婆子所言那般,早些日子便有婢女發現老太太說話磕磕巴巴,當時便有府中的府醫前來診治過,得出的結論便是年紀大了,逐漸喪失了語言功能。
同時外頭的大夫也是請來看過,結果全都一樣。
加上他們少爺早出晚歸在外忙得很,又與老太太鬧的不愉,便沒將此事通報上去。
但當時吳婆子可是大包大攬,說老太太病情惡化會第一時間報上去,卻沒想到事情卻走到如今這一步。
若是叫外頭的人知曉,恐怕唾沫星子都能將景洛給淹死!
但僅僅如此便也就算了,景洛現下更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不知道蘇丞相的人,究竟對國公府裡頭知道的有多深,若是藉著老太太的名頭在府裡隨意一處栽贓點什麼,屆時該怎麼收尾?
原本黑沉的天色,逐漸被一抹白光覆蓋。
彷彿一張畫卷,被潑了墨跡上去,僅僅殘存了那一點白。
沈延之也只是合衣小憩了沒多會兒,在天光微微亮起的瞬間,便被影三叫醒。
“主子,今日早朝您可要去?”
聞言沈延之蹙眉沉思片刻後才道:“替我告假,就說三日之期緊迫,待三日後再上朝!”
但緊接著,外間卻是傳來另一道聲音:“主子,不好了!”
胖子跑的飛快,自院外的牆頭上縱身翻了下來。
見沈延之眉目冷厲透露著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