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景洛不由咂咂嘴。
也是。
以沈延之的學問,作詩定然能奪得頭籌,既然看不上那些東西,又何必奪人所愛呢?
殊不知,一道銳利的視線正悄悄注視他們這邊。
恆武帝眸光暗含複雜情緒看著坐在下方的俊朗男子。
自他第一眼瞧見沈延之樣貌時便有了懷疑!
雖大兒子被害時不過是個幾歲的小娃娃,但他不信世上有如此巧合,能在同一個位置長著紅痣!
當年他便對大兒子的死心存疑慮,在沈延之出現後,便更是加深這股猜疑!
近來他暗中派景仁義在外查探當年之事,已經有了不小的收穫!
只待再過些日子,景仁義抓住那人,便能知曉他的大兒子究竟是不是還活在世上!
也能知道沈延之究竟是不是他的大皇子!
思及此,恆武帝倏地開口:“洛兒,你怎得不動筆?”
聞言景洛渾身一怔,頗有種上學時被老師點名的錯覺。
當即直起身子,規規矩矩答道:“這...洛兒還在思考,對,作詩哪兒就這麼容易了,陛下您不得容洛兒慢慢想嘛!”
瞧著他胡亂打岔,恆武帝不由好笑,這小子的性子倒是像極了景仁義,插科打諢他在行!
若是叫他提筆寫字,那真是如個猴兒般抓耳撓腮起來了!
但隨即他又看向位於景洛身側的沈延之,忽而問道:“旁邊的可是新晉探花沈延之?”
見陛下問到自己,沈延之立即起身恭敬道:“正是微臣。”
見他不卑不亢,絲毫不同於往年那些個春幃頭名那般誠惶誠恐!
恆武帝目光帶著一絲讚許!
此子心性沉穩,不錯不錯。
隨即便狀若無意問道:“依你的文采,作詩必不是什麼難事,你怎得也未動筆?”
聞言沈延之看向位居首位的恆武帝,皇帝年歲已然不小,面上早已有皺紋爬上臉頰。
但不知為何,每每他於恆武帝說話,心底總有種奇異的感覺。
似乎他們之間合該見過才對!
特別是第一次在大殿上,他當時明顯感覺到恆武帝在看見自己時,眸中有一瞬間的驚異之色!
不過卻是掩飾的極好。
隨即他答:“回陛下的話,臣瞧著比試彩頭皆是些女子所用之物,旁人或許可以自用亦或是贈予家中長輩!
但臣父母早已亡故,如今更是孤身一人,若是得了豈不叫寶珠蒙塵?
珍稀之物固然好,但只有在合適的人手中,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價值!”
一番話說罷,恆武帝眼皮微垂,皇后也是嘆息一聲低聲道:“也是個可憐人,小小年紀便獨自一人。”
聞言恆武帝心底思緒翻湧,這些東西他早已查明,自然知曉沈延之家中無父無母,所以才更加懷疑!
但緊接著,他便打趣著說道:“既然孤身一人便該早些成家立業,你如今功名在身哪家姑娘不可與之相配?
可有定親?若是沒有朕給你挑一位不錯的賜婚如何?”
此言一出,先前便暗暗關注著的貴女們,一時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
要知道只要見過沈延之的,就沒有不被他那出色外貌吸引住的!
更何況私下誰不知道他才該是本次春幃的狀元之才!
是以,幾乎家中有適齡姑娘的,都暗地裡遣了媒人上門,但卻是連他的面都未見到!
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個個都在心中默唸著。
陛下選我!!!
坐在他身側的景洛同樣豎起耳朵,想知道沈延之會如何回答。
啟料沈延之卻是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