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怎麼回來了?”
王銳除了景洛出門趕個馬車之外,就沒什麼活兒要幹,所以他一般也就是在馬廄給他的老夥計伺候好,再就是練練武!
今日距離下值的時辰還有一會兒,門房來報說是少爺喊他,王銳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當即丟下刷子就快步朝外間跑去。
景洛就在門房處沒進來,等見著人了,不由分說給薅進租來的馬車內,又快速回到城西街角。
直到被自家少爺帶著來了窯子條街,王銳一米八的壯小夥,臉上難得出現羞赧之色:“少爺,這怕是不行,若是叫國公爺知道了。”他尷尬的使勁拽著景洛衣裳下襬,壓根就沒注意到他家少爺今早出門還不是這身打扮。
“想什麼呢你!”
景洛壓低聲音道:“小爺叫你來是查案子的,你腦子少想那些有的沒的!”
“啊?啊!”
王銳尷尬的就差腳趾扣地了。
但他家少爺已經快步進去了,他也不得不跟上,這片兒都是三教九流混跡的場所,他也不知道查什麼案子得查到窯子裡來。
喬裝成了個富老爺的胖子這時也是嘴角抽動,離了他家主子,小公爺已經墮落到要來窯子裡找樂子了?
這家窯子的管事他也認得,裡頭除了女子,可還是有小倌兒的。
他覺得,這件事還是得知會他家主子一聲的好,否則回頭真怎麼滴了,他家主子找自己算賬可怎麼好?
這麼想著,街道上只見一挺著個肚子的富態老爺,兩條腿倒騰的飛快穿過街角。
沈延之現如今已經不再管轄皇城司,每日只需在朝會後,在刑部辦公即可。
刑部掌管一切被押入天牢的重犯,先前因蘇丞相一案牽連甚廣,且一舉斬首了好些個官員,京城人人自危,倒是犯事的少了許多。
胖子在來刑部之前就已經又換了身衣裳,現在瞧著就是個府裡跑腿小廝的模樣,在刑部大門外通報一聲後,如願被帶到了沈延之辦公院子外。
彼時他正低垂頭看手中的文書,刑部往年的卷宗他還得一一看過,心裡有數才行。
“主子?”
門外傳來敲門聲,胖子在送走帶路的小卒後,這才小心翼翼喊了一聲。
沈延之抬眸看見是他後,眉心微微蹙起,“何事?”
僅僅是抬眸看了一眼,他便繼續看著手中卷軸,似乎對胖子的來訪並不放在心上。
“主子,這不是我和影三換了差事,由我日日跟在小公爺身邊麼,今日瞧見了些事兒,想來跟主子您彙報。”
聞言沈延之捏著卷軸的指節微微用力,但轉瞬他平復心緒後才冷冷道:“往後不必事事彙報,他想做什麼都由他去,只需要護著他的安危即可!”
“嗯?那小公爺他找小倌兒也隨他去?”
胖子察言觀色的本事算是一流,怎麼會看不出他家主子這是憋著勁兒呢?
若當真是不在乎了,何必還派他們護著小公爺?
嘁,嘴硬心軟!
真在心底吐槽著,就見他家主子依舊是那副不聞不問的死樣,但話語裡的急切卻還是能聽出來:“誰帶他去的?”
“沒誰啊,我瞧著小公爺只帶了他身邊那車伕,倆人在窯子外頭還扭捏了一陣才進去,想必也是頭一回進去,有些不好意思。
嗐,咱們五色坊外頭這種人也多的是,多玩幾次就熟練了。”
自顧自說著,胖子只覺得周身一涼,就見他家主子目光如刀子般掃了過來。
“咳咳咳!”
胖子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也沒了玩笑的心思忙不迭道:“就在城西那片兒地,旁邊還有個客來賭坊,我瞧著小公爺是先去賭坊玩了會兒,才去的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