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此事也是王爺來信中讓屬下私下與您說。”
高伯聲音壓的極低,將趙文州拉到角落。
聞言趙文州便明白定然是要緊的事情,否則父王不會私下叮囑高伯,且顯然這事似乎是與母妃有關係。
“高伯,父王信中曾與我說過,京中若是遇到難事,一定讓我聽從高伯的安排,您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好,那屬下就直說了!”
高伯正了正神色,左右觀察了一圈確認不會被旁人聽到,這才壓低嗓子道“此次出京雖然屬下已經打點了一二,但難免不會被人發現,若是到時候事出緊急,王爺的意思是,將王妃留下,確保您能安然出城!”
“將母妃留下?”
趙文州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父王為何要做出如此決斷?
“世子您莫要驚慌,屬下與您說這件事也是提個醒兒,眼下還無人發現咱們離京,王府裡頭屬下也派了人喬裝成您和王妃的模樣留在府裡。
但凡事就怕有疏漏,咱們府裡說不得就有誰人安插的眼線,不到萬不得已,定然不會如此的,這點您大可放心!”
高伯說完,裡間換衣裳的靖王妃已經出來了,他也立刻噤聲朝趙文州搖搖頭。
但趙文州現在的腦子就如同一團漿糊,壓根就來不及思考。
“兒啊,你怎得還沒換衣裳?”
靖王妃一出來就瞧見兒子還拿著那套衣裳在手裡,傻愣愣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不由出聲催促。
眼看著時辰就快到了,這孩子怎得還一點不知道著急?
“是,兒子這就換!”
趙文州木訥的應聲,轉身進了後堂。
腦子裡想的是全都是父王為何要如此對待母妃。
難道為了他的大業,便能將母妃拋下嗎?
若是留母妃一人在京,日後起兵造反,母妃還能有命活?
思及此,他繫著腰帶的手都在抖。
天際已經泛起微微的魚肚白。
晨間的霧氣籠罩在天地間,馬兒上疾馳的一道道身影皆是髮絲都染上了一層白霧。
沈延之策馬狂奔在最前頭,身後是一隊影衛,他們到達城西后為免打草驚蛇選擇了勒住韁繩。
“主子,屬下只知靖王府世子王妃選擇今夜出逃,但卻是不知他們藏匿於何處,要不咱們一間間屋子去搜?”
聞言沈延之抬手看著空氣中的水霧勾唇淺笑,“總歸是要出城的,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城西這一片的商鋪加上民居可不在少數,更何況三教九流常駐之地,要找人更是難如登天,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直接守在西城門處。
“那咱們直接上城門樓子?”
“不,既然趙文州會私自出城,便是知曉聖上已然懷疑上了靖王府,此番定然也是買通了守城將士,若是貿然上城門,只怕會打草驚蛇!”
“跟上!”
沈延之鬆開韁繩調轉了方向,朝著一個方向策馬而去。
另一處的影三也已經拿著令牌將刑部的人全都帶了出來,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城西快步而來。
惹的清早晨起聽到動靜的百姓紛紛拉開大門探頭去看。
“這是出什麼事了?”
眾人嘀咕兩句,又覺得這大早上實在冷的慌,再度將門關上。
“國公爺!”
在景洛房裡守了整整一夜的景仁義此刻雙眼全是紅血絲,聽到開門的聲音也毫無反應,直到身後的人出聲,他才緩緩回頭。
見到是神醫過來,他不禁一愣,慌忙站起身道“神醫怎得過來了?”
武娘抿著唇讓開身子,只見身後是胖子那張笑眯眯的臉。
“小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