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居高位之人卻連丁點兒防備心都沒有,景洛不知該說他是顧念親情還是愚蠢才好。
雖然恆武帝與皇后將其保護的很好,但身為皇子連最基本的防備都不做,也難怪書裡的結局會那麼慘。
“你一早便知道?今日也是你有意提醒我。景洛,我可以問問你為何要如此嗎?”
趙淵眸光徑直看向景洛,似乎要看穿這人究竟隱藏了何等秘密。
景洛心知如果不是趙淵登上大位,那麼自己包括國公府在內都必定毀於一旦。他放下手中茶盞道:“殿下,我爹他效忠陛下一生願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而我,也一樣!”
說罷他拿起茶壺替趙淵斟上清茶,隨後目光坦然任由趙淵打量。
兩人靜了半晌,突然趙淵開懷大笑道:“好,如此甚好,既然三弟野心已然暴露,且走著瞧!”
二人相視一笑將杯中茶水拿起碰了一下,一股無言之意蔓延。
搜尋刺客一事在恆武帝的示意下悄然落幕,景仁義深知其中利害,也不敢聲張,只得暗中加派人手牢牢守住營帳。
是夜,寬闊的場地中央木柴被火焰燒的噼啪作響。臨近冬日的山間不時有冷風吹過,樹上要掉不掉的枝葉也隨風飄落。
原本寂靜的山林因眾人的到來,平添幾分煙火氣息,此刻時辰已不早夜間的寒氣絲絲入骨,眾人紛紛圍繞火堆分席而坐。
恆武帝因著白日之事興致缺缺早早便離了席,只留下一干臣子們談天說地,倒別有一番滋味。
由於是郊外的晚宴,是以女眷們都不便出席,在場官員們無一不是個人精。早早便分了各自陣營圍繞在一塊兒喝酒。
朝中勢力分佈駁雜,以景仁義為首的自是誓死效命恆武帝的中間一派。
而趙淵趙肅兩位皇子由於未分府,眾大臣們也不好明目張膽站隊,只除了各自外家紛紛卯足了勁兒拉攏關係。
所以場上瞬間被分成了幾撥人馬,景仁義與安王及幾位將領圍坐在一塊兒,大口喝酒吃肉聊著往日關外瑣事,好不痛快!
那邊兒御史臺幾位文官卻是絲毫瞧不上他們這幫子莽夫,直呼有辱斯文!但這話也只敢私下小聲說幾句,此刻恆武帝不在,若是那幫子莽夫上來給自己一拳,豈不是無妄之災?
景洛隨著自家老爹坐在一塊兒,無聊的看著面前火光跳躍,腦中思緒駁雜。
他近來是不是過得太安逸了?
若不是今日的變故,他全然忘了那把時刻懸在腦袋上的大刀!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現,有沒有可能?他穿進書裡不是個意外?不然這炮灰怎麼會那麼湊巧與自己名字一樣?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想,原本寂靜的天際忽然劃過一道閃電,隨之而來巨大的轟鳴聲將眾人皆嚇了一個激靈。
“怎麼回事?都入冬時節了居然打雷?”
“就是,往年可不曾出現過如此天象,難不成有何禍事?”
“呸呸呸!少擱那兒咧個大嘴胡言亂語,我朝才安穩個十來年,別他孃的烏鴉嘴!”
景仁義聽見議論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敢情是不用他們衝鋒陷陣,個個吃飽了撐得在這兒胡言亂語!
景洛看了天色一眼道:“爹,兒子先回了,您也早些喝完回去休息,今夜怕是要下大雨。”
“嗯,你若困了便先回去,爹派個侍衛跟著護送你回去。”
“嗯,謝謝爹!”
景洛對於侍衛護送並未推辭,誰敢保證回去的路上就一定安全呢?
有著侍衛的帶路,他和小平子一路順暢回了營帳,草草洗漱後便爬上床閉上眼睡了過去。
夜間果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好在皇家圍獵事先都會將準備工作做好,外圍全是厚厚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