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景洛的全部心神都被眼前這一幕吸引住。
隨即便見沈延之眸光逐漸清明。
只見他勾唇淺笑,嗓音沙啞道:“是你找人來救了我。”
一醒來,他便感覺到渾身阻塞的氣血已然恢復如初,且金針封穴的手法,他在熟悉不過。
所以,他能肯定,是景洛前去五色坊報信,找人來救自己。
聞言,景洛這才從怔愣中回過神。
方才的男主渾身鋒芒不減,難得展現出一副柔順之態,一時間他居然看的出了神。
在聽見男主的話後,他這才驚覺自己都在幹什麼!
十分不自然的說道:“是...不是!我只是恰巧認得一神醫,這才將人請來罷了,此事,該感謝的不是我!”
守在外間的丫鬟在聽見交談聲後,也微微朝景洛伏身行禮道:“公子,大人既然醒來,奴婢這便去稟報二皇子。”
說罷,便腳步匆匆出了門。
見狀,景洛也打發了小安子繼續盯梢,只不過這回二人是被帶去了三皇子府內,他叮囑道:“打探不著訊息都無事,你還得以保全自己為上,可知曉?”
聞言小安子滿心感動,當即便應聲,也轉頭出去了。
隨即屋內只剩下他與沈延之二人。
而沈延之坐於床榻邊,胸口纏繞的繃帶已然再度滲出絲絲血跡,他慌忙上前幾步詢問道:“你這...”
他指了指胸口處:“又出血了,你現下覺著如何?需不需要我讓府醫過來瞧瞧?”
沈延之垂眸看向胸口,似乎並未察覺到痛處,半晌後才低低道:“無礙,方才起身力道大了些。”
隨即他喉間升騰起異樣,低低咳了起來。胸腔止不住的顫抖下,血液再度滲出。
見狀景洛頓覺不好,當即便上前幾步,攙扶住沈延之胳膊,試圖扶著他躺下。
指尖傳來的觸感溫熱細膩,他不禁紅了耳根訥訥解釋道:“你傷勢未愈,還是先躺下休息為好!”
沈延之在他靠近後,便一直帶著淺笑看向景洛,更是眼尖的瞧見他紅透的耳垂,心底的異樣更甚。
就在景洛急著要出去傳府醫來時,他也不知為何,突然出聲道:“我...有些口渴,你能否替我倒杯水來?”
聞言景洛這才懊惱不已,男主昏迷這麼長時間,滴水未進。方才出聲嗓子都是沙啞無比,定是想喝水才起身的,他還好死不死將人掰了回去!
他當真是該死!
隨即便快步拿起倒扣的杯盞,仔細端著半杯溫水過來。
但他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主,一時犯了難。
他非得手賤讓人躺著做什麼?
現下又得起身,一來一回不是平白折騰人?
顯然,沈延之也發現了這一點,好看的狐狸眼當即彎了彎,不知是何心態揶揄道:“方才躺下時,傷口疼的厲害。還得勞煩你扶我起身可好?”
說罷,他眼神示意景洛,自己只是想要喝水。
看著男主眼巴巴的瞅著自己,渾身氣勢收斂,似乎真的像個重病患者般無助。
便未作他想,將杯盞放置於榻邊,上前用力將人再度扶了起來。
而沈延之在一來一回的折騰下,能明顯看出他唇色愈發蒼白,但泛著病態的面龐,在此時二人如此近的距離下,只覺更加迫人。
景洛撇開眼不去看他,拿過杯盞遞上跟前道:“喏,喝水。”
但沈延之遲遲未接,隻眼神幽怨的看著景洛道:“方才你使的勁兒過於大了,我這腦子暈暈沉沉,雙臂竟是提不起力氣來。”
說罷他長長的羽睫微闔,一副實在難受的模樣。
見狀景洛也沒了法子,只得猶豫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