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鞋襪都溼了大半。
車簾裡的人掀開一角,露出修長指節。
“不必了,替我謝過你家主子!”
景洛說罷抬腳便上了馬車,沒再看那邊兒一眼。
馬車漸行漸遠,沈延之長嘆。
沈延之大半夜出現在宮門前,景洛想也知道他此行絕對沒幹什麼好事!
方才他一眼便認出,但心底還是沒來由的抽疼,他也不知道兩個人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或許兩人本就不該開始?
等他回到國公府,換下溼透的衣裳後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
因為暴雨,天空始終都陰沉沉的。
大有一副風雨欲來的趨勢。
接連好幾日,景洛都忙的腳不沾地,京城突然增多的雜事拌的他無暇顧及朝堂中事。
直到這日下值,老爹居然難得在府裡等著他,“洛兒,今晚咱爺倆好好喝一杯?”
飯廳裡,一壺酒被擺放在桌上,老爹顯然是等了他許久,“爹,是發生什麼事了?”他看著眉頭皺成川字的老爹,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
“嗯。”
景仁義低低應了一聲,隨後自顧自斟滿酒杯,仰頭灌了下去:“餘老將軍病危,恐怕就是這幾日的事兒了!”
聞言景洛默默喝了一口杯中酒,烈酒下肚辣的他直吐舌頭,但還是強壓不快又繼續斟滿。
“依餘老將軍的脾性,恐怕是提了什麼要求吧?”他端起酒杯目光灼灼看向老爹,後者略一抬眸忽然笑了:“洛兒長大了啊!居然都能想到此處了!哈哈!”
接連三杯酒下肚後,景仁義這才帶著探究看向景洛:“可還記得先前他家那個么女?叫什麼芝的?!
唉!餘守成這輩子也算是苦過來的人,我原以為他會求陛下護著將軍府,卻沒想到他那個牛脾氣,跟老子差不多!”
說到此處,景仁義忽然停頓片刻,粗糙帶著繭子的大掌捏緊酒杯:“他跟陛下求了道旨意,央求陛下給他那么女賜婚!”
聞言景洛喝酒的手一頓:“陛下答應了?”
自己最不想面對的還是要來麼?
但緊接著,耳邊的聲音如炸雷般,炸的他腦子一陣嗡鳴。
“嗯,他家女兒要被賜給沈延之做正妻!”
原本辛辣難以入喉的烈酒,此刻卻似乎是失去了所有味道,淡如白水。
“早該如此。”
他口中呢喃,整個人失魂落魄,都不知是何時回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