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在皇城司審問的沈延之卻是出現在五色坊。
陰暗地牢裡,關著的幾人皆被黑布蒙上了眼睛,聽見有人下來的動靜,陸文賓扯著嗓子大罵起來:“沈延之你個狗東西,本官要見陛下!”
但緊接著他肚子上便捱了重重一拳。
“我們大人也是你能辱罵的?不知死活的東西!”
說著,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頓時,原本黝黑靜謐的地牢內哀嚎不斷。
直到陸文賓口中吐出鮮血,氣息奄奄,這人才終於停了手!
“陸大人!”
走到近前,沈延之這才薄唇輕啟開口道:“咱們的賭約,你輸了!”
聞言,陸文賓強撐吐出一口混合著血水的唾沫:“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騙我,不就是想從我嘴裡得知後頭的人究竟是誰?我偏偏就不告訴你!”
“哈哈,哈哈哈!”
聽著他逐漸癲狂的語調,沈延之絲毫不覺氣餒,反倒是坐在椅子上,打量著雙手雙腳都被固定在牆上的人。
片刻後。
“蘇丞相派人火燒京兆府,且還將本官替換在內的焦屍給偷了去。
你說。
此舉是為了什麼?”
見對方不答話,他冷凝的面色有了些許緩和:“總不能是顧念與大人你相識一場,要替你尋個風水寶地安葬了去吧?”
“你胡說!”
陸文賓被他鈍刀子割肉折磨了幾日,現下整個人都有些癲狂。
但蘇丞相為人如何,他又豈會不瞭解?
只怕現在最想要自己的死的人就是蘇丞相了。
如此想著,便又聽得沈延之淡淡道:“你那養在外頭的女人,即將臨盆,你就不想再看看要出生的孩子?”
指節有節奏的扣響桌面,發出規律的噼啪聲。
陸文賓身子抖了抖:“什麼女人,本官為人清廉,除了府中妻妾,外界從無.....”
但他還未說完,一道女人的哭喊聲便傳入耳中。
“嗚嗚,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
“閉嘴,老實點!”
牢房外頭,是一名大著肚子的女人,如同此間所有人一樣,她也被蒙著雙眼,方才正是絡腮鬍扯開堵住女人嘴的布條。
得到喘息的功夫,女人便忍不住開口詢問,但隨後便又被堵上了嘴。
聽見梳洗的聲音,陸文賓有片刻的慌亂,隨即強自鎮定道:“哼,別以為隨便找個女人便想逼迫本官就範!”
但緊接著,就聽的沈延之開口:“此案你陸府滿門抄斬是板上釘釘的結果,陸大人難道就不想,留下最後一絲血脈?”
聞言陸文賓果然猶豫了。
絕大部分男人,對留後幾乎都有著執念,尤其是在明知自己是犯了誅九族的死罪,若是還能在外面留下一兒半女免遭牽連。
幾乎是猶豫了沒多久,他掀動嘴皮,剛要答應。
就聽的外間有人急匆匆跑了進來。
胖子左半邊臉腫的如同豬頭,眼眶發青的跑了來。
一見他這樣,沈延之心臟漏跳一拍。立即站起身便朝著外間走去。
“主子....我!”
“滾!!!”
沈延之面色冷若冰霜,吐出的字宛如刀子般刺出,胖子嚇得一抖,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是蘇忠和一名臉上都是膿瘡的人將景小公子帶走了,屬下打不過他們,只能趕緊回來報信!”
說罷胖子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屬下自去領罰!”
從始至終沈延之都未瞧他一眼,只腳步匆匆的朝外而去。
“所有人前往丞相府!”
一聲令下,包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