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的中年男人生的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雖然面頰微紅看著便是喝多了的樣子,但一雙眼睛在黑夜下卻是滴溜溜打著轉。
他試圖看清沈延之衣袍下掩蓋的究竟是何方神聖,但礙於沈延之將人護的死緊,壓根就連個裙邊兒都瞧不見。
章大人因為升任戶部尚書一職,又是個肥缺,是以早就暗度成倉的投靠了三皇子。
前些日子的滿月宴上,雖然他沒能親自前去,但也是派了自個兒子過去祝賀的,所以自然聽說了沈延之也投靠三皇子的事情,這才在漆黑的深夜瞧見沈延之才特意停下打招呼的舉動!
只是沈延之的不近女色在朝中也是出了名的,沒想到人原來是喜歡玩兒這種刺激的?
他估摸著沈大人懷裡的女子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家出身的,否則哪個女子能三更半夜與男子在外私會的?
“年輕人血氣方剛是為常事,沈大人既然喜歡,改日本官送你個南邊兒過來的瘦馬?”
他哈哈笑著,見沈延之面露不悅,露出個瞭然的笑便放下車簾離開。
直到人走遠,被扣在衣袍下的景洛這才小幅度的動了動。頭上的黑暗被掀開,才得以大口喘息。
“呼,險些就被發現了!”
他整理了略微散亂的髮髻,轉過身便打算朝著國公府的方向走去。
但沈延之卻是忽然扣住他手腕,語氣聽不出喜怒:“方才是戶部尚書章大人,也就是那日滿月宴上與你鬥氣那人的父親!”
聞言景洛步伐矯健的依舊朝前走著:“你說章竟思?那就難怪了,父子倆都是一個德行,說話挺陰陽怪氣的。”
見他沒有絲毫停頓的步子,沈延之無奈只能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你不擔心他送瘦馬於我?”
“送便送唄,他非要送我能說什麼?”
景洛現在對沈延之不知道自己抱著的究竟是個什麼心態,沈延之都是有未婚妻子的人,無論什麼角度他都沒辦法去置喙什麼!
很快,在距離國公府近了後,他停下步子:“就送到這兒吧,免得叫人瞧見產生些不必要的誤會!”
沒等沈延之說什麼,他腳步快速的進了小門!
站在原地瞧著前方消失的身影,本該沉著冷靜的沈大人,心頭沒來由的產生一股慌亂。不受控制的佔有慾徒增,奇奇怪怪的念頭也冒了出來,“有了新歡便對我厭棄了麼?”喃喃自語間,腳下騰地升空,徑直朝著國公府院牆而去。
回到府邸的景洛沒急著回自個兒院子,腳步一轉就帶著懷裡的賬本去了老爹那兒,只見院兒裡還亮著燭火,顯然是還未睡下。
“嗯?洛兒怎得來了?”
景仁義今天難得在府,本來景洛上值前父子二人還說好晚間一同用飯來著,但礙於景洛要外出查案,便也就此歇了。
“爹。”
景洛抬腳邁步進了書房,順手將門給帶上。
“兒子想問您,若是有人混淆皇家血脈,此事該如何?”
他覺得案子的關鍵處就在賬本上,若是當真如他猜測的一般,三皇子的孩子是外邊兒買來的,這件事恆武帝怕是會氣的不輕。
聞言景仁義瞬間坐直了身子,“三皇子?”
壓根都不用猜的,景仁義立刻便想到了三皇子頭上。
就說皇宮裡,那些個守衛森嚴,單就是恆武帝每日吃了什麼寵幸了誰,待了多長時間那都是有專人負責記錄的。
且混淆皇家血脈這事,哪個能從外頭抱個孩子送進宮去的?
並且三皇子不能人道這事,恆武帝也算是多少知情,儲君人選早都將他剔除在外,一個不能開枝散葉的皇帝,要來何用?
但三皇子如今還以為自己將此事瞞的很好,野心勃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