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昨日在抓捕時,陳桐便被自己傷了胳膊,就算是去醫館讓人治了傷,此事本也不該安排陳桐參與值守才對。
正當景洛狐疑時,裡間的沈延之卻是有了新發現。
“大人,沈大人請您進來瞧瞧。”
仵作難掩激動的小跑著出來,將景洛請到裡間。
只見幾具屍首身上覆蓋的白布都被人掀開一半,露出了被開膛破肚的上半身。
景洛掩住口鼻壓下心底的不適感,上前詢問道“如何,是查出什麼來了?”
他目光淡淡從擺放著的一排架子上移開,就見沈延之手裡正拿著一根銀針,且那針尖呈現了不正常的烏黑。
“毒是從面板滲透進去的!”
沈延之蹙眉沉聲解釋了一句,隨即派出去的影三就已經從牢房處回來。
“大人,這是地牢內的水桶!”
“嗯,放下吧!”
沈延之說罷,見景洛目露不解好心解釋道“銀針上的毒乃是用刮刀將他們的面板組織刮下一層後,化入水中才得以驗出,我懷疑是有人將毒下在了水裡,在經過夜間不經意潑灑至他們身上,經由面板吸入毒素,如此便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滅口!”
聞言不止是景洛,就連剛剛跟進來的盧通海也是大吃一驚!
“這麼說細作便是昨夜值守的衙役了?”
沈延之抬眸朝盧通海看去,隨即又移開視線繼續專注於手裡的事情。
銀針沒入水桶內沒有絲毫變化,顯然是兇手早就將痕跡一一清理了。
見狀景洛立即外出對著還站成一排的衙役們厲聲道“今早的水桶是誰換的?”
聞言先前那國字臉衙役一聽便腿肚子隱隱顫抖起來。
“是,是小人換的,大人可是有什麼不對?”
二隊的幾人中他年紀最大,平日裡自然是有什麼活都主動去幹了,像換水這樣的事再是正常不過,難不成是那水有問題?
“你?”
景洛看人的直覺一向很準,這會兒他盯著這人目光狐疑,“你叫什麼名字?”
來了這麼久,手底下這些人有些他雖是熟悉,但有些他至今連名字都不曾過問過。
“小人張大海,跟在咱們盧頭兒後面已有七八年了,昨兒那桶裡的水小人見剩的不多,便提出去重新擔了一桶回來。”
張大海牙關都開始打顫,一字不落的將事情都說了出來。
“那你換水時,可有遇見過何人,亦或者將水桶交給過別人照看?”
景洛覺得事情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畢竟一旦查出來的話,那麼換水的人便會第一時間被人懷疑,如果他是那個下毒之人,是絕對不會做這種經不住查的蠢事。
“小人,小人早上拎著木桶出去時,其他的幾人都還在牢房內。”
張大海也明白景洛這是在給他解釋的機會,隨即便細細回憶全過程起來。“不過當時陳桐和小人一起說是上茅房,因為陳桐的胳膊受了傷,小人自然也不會讓他提著水桶,那桶一直都在小人手裡。”
說到這兒,張大海似乎是想起什麼驚訝道“不過擔第一桶水回來時,想著都出來了,便去上了個茅房,結果外頭的水桶沒放穩全都撒了,不得已小人便又重新去擔了一桶水回來。”
聞言景洛眉心微微蹙起,“在何處撒的可還記得?”
與此同時,裡間的沈延之自然也是聽見了的,他命影三前去跟著張大海去將那塊兒地方的土取回來。
“陳桐....”
景洛在嘴裡唸叨著,這人給他的直覺雖然不大好,但他又想不明白陳桐有什麼動機下手。
若說是因為昨日自己傷了他,他藉機陷害又說不過去,這可是好幾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