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武帝擺手示意大太監上前:“往日替懷遠請脈的太醫是何人?”
大太監微微弓著身子:“喲,這一時半會兒的,陛下您容奴才想想。好像是太醫院的魏太醫,嗯,算算時間差不多有十來年了,一直都是魏太醫負責王府諸位主子們。“
恆武帝沉吟片刻道:“讓呂術那老頭子來一趟,此事莫要驚動旁人!”
大太監躬身行了一禮隨即退下。
視線再度掃向二人:“繼續說說,今日這一出是懷疑上誰了?”
景洛洛和趙懷遠對視一眼,這...叫他倆如何開口呢?
猶豫半晌景洛洛硬著頭皮道:“還是洛兒來說吧,我們倆...確有懷疑之人,但苦於沒有證據,若是說錯了陛下您可不能怪我!”
之所以這樣說,景洛洛還是抱著僥倖心理在的,一是譚玉嬌名義上終歸是王府側妃,二還是趙懷遠嫡親姨母,雖是個表的,好歹也算正兒八經的長輩不是。
此事若由趙懷遠的嘴說出來,不論事情如何,若是叫旁人知曉,在這封建社會的古代,首先一個不敬長輩的帽子就得扣下來。
是以,這事兒啊,還就只能景洛來說。
趙懷遠也明白景洛將此事一力承擔下來,是為了他好,隨即感激的看向對方。
“哦?沒有證據就敢來朕跟前信口雌黃?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聽出恆武帝話裡並沒有怪罪的意思,景洛洛狡黠一笑討好道:“嘿嘿嘿,這不是陛下您英明無比,洛兒這才壯著膽子在您跟前說道說道,嘿嘿嘿,陛下您可不能怪罪洛兒。”
說罷景洛洛又雙膝跪倒磕了個響頭,一旁小胖子趙懷遠也有樣學樣,跪了下來嘴裡還喊道:“陛下,小景子都是為了救我,您若是怪罪就罰懷遠吧!”
恆武帝看著一唱一和的兩個小人,頓時哭笑不得:“起來起來,朕還一句話沒說,你們二人倒是先嚎上了。”
“洛兒你說朕恕你無罪!但若是膽敢胡亂編排,朕可得重重罰你!”說罷就聽見景洛高呼陛下英明,彷彿早有預料。
正當他要開口之際,御書房偏殿處走出個老者。來人一席灰褐色長衫,頭髮花白豎在頭頂,卻有不少髮絲疏於打理垂落在鬢角兩側。
恆武帝表情淡淡,隨即挑起下巴示意老者看向下方二人。
呂術步履匆匆徑直走向趙懷遠,雙膝盤地坐下,枯瘦的五指在抓起小胖子手腕的一瞬間,忍不住皺起眉頭道:“嘖,在吃胖點,恐是藥石難醫嘍!”
聞言趙懷遠面色一白,上首的恆武帝也是急急問道:“這麼說是還有救了?”
“哼,老夫觀你雙目發黃,且面上多油,平日定是少不得葷腥油膩之物。加之你幼時曾有心疾,此症在你身上雖不致命,但卻最是忌諱動怒!”
“但你卻偏偏因這些食物肝火旺盛極易動怒,若是無人察覺不出一年必死無疑,能有如此成算之人著實不簡單吶!”
老者說完收回手,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將手擦了擦,才起身朝恆武帝繼續道:“陛下,此症說來危及世子性命,但想解決也十分簡單,只需從飲食下手,在加上老夫調製的藥湯輔佐,改善世子如今體質即可!”
恆武帝聞言才是鬆了口氣,揮手道:“勞你費心了,懷遠的身子日後還是你親自看管,切記此事萬不可叫旁人知曉。”
呂術微躬身子行了禮,便從來時的偏殿退下了。
“陛下,洛兒說的沒錯吧,懷遠的身子就是有人陷害才成了如今這模樣!”
“嗯,先前你說的,已有疑心之人?”
景洛洛斟酌了措辭才繼續道:“洛兒也是猜測,因為之前與懷遠閒聊時,曾聽說他姨母譚側妃曾為了懷遠,滿京城的蒐羅廚子,就為了給他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