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瞬間,沈延之便卸下力道,虛虛在陸羽周身幾處穴位封住。
不過片刻時間,昏睡的他面色倏地張紅,彷彿即將溺斃之人般無法呼吸。手腳也不受控制的胡亂揮舞著,似乎隨時便有性命之憂。
陸斐此刻早已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眼神近乎祈求的望向沈延之。
而後者則是神色專注的緊盯陸羽,不放過他面上的細微變化!
一瞬間,陸斐仿若被閃電擊中!
這模樣,怎的如此像幼時那人?
但旋即他將自己忽然冒出的可笑念頭拋之腦後,大抵是同樣出色的人都比較相像吧?
立於床榻邊的景洛與趙淵同樣面色凝重。
景洛雖不知沈延之是發現了什麼,但既然他肯出手,那麼陸羽便還有的救。
只不過!
好端端的那人為何要對陸羽下手?
難不成僅僅是因為瞧見了那人的真容?
不待他多想,景洛便瞧見沈延之手上忽的出現一柄匕首。
只見他面色凝重,朝陸羽青筋暴起的脖頸處,劃開一道指甲蓋大小的口子。
瞬間,一股烏黑濃稠,且泛著惡臭的液體自傷口處流出。
那味道蔓延自景洛鼻尖,彷彿炎炎夏日發酵了好幾日的臭水般,泛著惡臭!
他忍不住抬手掩住口鼻,一旁的趙淵也同樣如此。
眉頭緊緊蹙著,顯然也讓這味道燻的不輕!
但沈延之卻好似聞不到味兒般,直接上手將周遭經脈處的血液往外擠壓!
直至患處流淌出新鮮血液,這才罷手!
但哪怕此刻床榻上已被那惡臭的東西浸染,沈延之雙手卻還是乾乾淨淨,他隨意將匕首丟棄至一旁。
“毒素已行至脖頸,若是再耽擱下去,一旦入腦!輕則痴傻,重則喪命!”
一番話擲地有聲,狠狠壓在陸斐心頭!
他眸子瞬間發紅,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他不信,饒是如此,父親難道還會顧念那莫須有的親情不肯脫離陸府麼?
隨即便聽的沈延之嗓音低沉道:“你先前說的,與陸昭那處莊子有何關聯?”
陸斐這才猛的抬起頭。
是了,先前他只將二人為何受傷說了出來,卻是將莊子給忘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們二人挨板子時,曾見著那人,依稀聽的他與陸昭一道前來,似乎在說莊子!
前不久陸昭曾向祖母索要京郊莊子,此事府邸人盡皆知,後來便出現那下毒之人!
所以,我懷疑那人絕對是在此莊子內行不軌之事!”
他一番話說罷,目光殷切的盯著沈延之。
不知何時開始。
他們這一群人,竟隱隱開始事事都要先聽沈延之的意見。
明明趙淵才是身份最高的那一個,但好在他也由衷的欽佩沈延之,是以大家都對此未生出異樣來。
緊接著,便見沈延之垂眸思慮片刻這才問道:“那處莊子早先可曾有過宴請?”
陸斐不明白沈延之為何有此一問,但他還是聽話回憶起來。
隨即他想起來道:“有過!我祖母最是愛些不常見的名貴花草,那處莊子緊鄰景洛家的溫泉山腳下,是以溫度要比其餘地方舒適許多。
府邸內好些花草皆是在莊子內由匠人培養,待穩定後才搬至府邸內。
但有許多不宜搬動的則都還留在莊子內,早先祖母便藉著賞花的由頭,曾宴請京中貴女時常前往莊子內!”
一聽到陸斐這話,在旁側耳傾聽的景洛瞬間便明白沈延之是何目的。
果然便見沈延之對趙淵道:“殿下,不若過幾日的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