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的父子倆就差抱頭痛哭。
沈延之默默讓開位置,長身玉立站在一側。
無人察覺得角落,皇后雖神情麻木,但眼神裡卻帶上了一絲震驚。
“老爹,嗚嗚嗚,祖母死了!”
“死就死吧!”
“什麼?你說誰死了?!!!”
抱頭痛哭的景洛忽然想起自己被蘇忠抓走的檔口,祖母正打算跟自己說什麼,但突如其來的銀針讓她閉了嘴。
而滿心滿眼抱著兒子的景仁義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祖母...被蘇忠給害了。”
雖然打從心底覺得老太太死有餘辜,但人畢竟是老爹親孃,景洛覺得此事還是有必要說一聲的。
但轉瞬,景仁義粗獷長滿胡茬的臉上卻是沉了下來,好半晌才從他嘴裡緩緩吐出個字:“為父知道了!”
接著便閉口不提,轉而吩咐人將皇后攙扶起身,一道帶著去了太醫院。
恆武帝現在就被安置在那邊兒,想來應該也已經甦醒了。
一道被帶過去的,還有二皇子以及一眾被蟲子鑽入血肉的朝臣們,只是他們此時也逐漸變得呆滯,與皇后娘娘的表情並無二致。
縱是太醫們醫術了得,卻也從來沒見過此等病症,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起來。
“陛下,您醒了?”
景仁義帶著人一進來就瞧見了坐在榻上捂著額頭的恆武帝,當即便一個滑軌湊了過去,眼神關切。
看著前來救駕的景仁義,恆武帝想到自己竟然遭了暗算不免覺得頗為難堪:“一把年紀了還沒個正形!”
話是這麼說的,恆武帝轉而將視線落到緊隨其後進來的沈延之與景洛等人身上,眸光亮了亮。
“沈愛卿也在?”
雖然個個身上都沾了血,但他醒來多時,送人來太醫院得小侍衛可是繪聲繪色說了前面發生的事情。
恆武帝聽了一耳朵,對沈延之更是滿意。
有勇有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當真是當年身死的大兒子,那他死也無憾了。
思及此,恆武帝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景仁義這老東西在信中所說的答案,究竟是什麼了!
隨即他揮退左右,僅僅只留下景仁義一人。
不明所以的景洛臨出門前,還帶著疑惑。
“想來國公爺是有要事需得稟報陛下,走吧,帶你去給武娘瞧瞧。”
聞言景洛腳步微頓,迎面就碰著了腳步匆匆作高人打扮的五娘子。
只見她一身菸灰色長衫,花白的頭髮盤成個髮髻束於頭頂,臉上的人皮面具嚴絲合縫,就連眼角處的褶子都分外真實。
景洛暗自豎了個大拇指讚歎:這易容術有兩把刷子!
待他們走近,武娘顯然也是看見了景洛,足尖一轉便朝著二人走來,“你們怎得渾身是血?快來叫老夫瞧瞧!”
見她要走,一些被蟲子鑽進身體,但還未完全被控制心神的官員紛紛大叫:“神醫別走啊!他們是至多是外傷死不了人,咱們若是被蟲子啃食了心肺,可就藥石無救了!”
貪生怕死的也都紛紛出言附和。
但武娘對這些牢騷充耳不聞,孰輕孰重她還是分的清的!
這麼想著,就見絡腮鬍喬裝的武將厲聲呵斥:“都吵什麼?神醫不都說了你們這些人死不了?二皇子和皇后娘娘皆是被這鬼東西控制心神!
就是要救,也輪不到你們!都給老子忍著!”說完便不再理睬這些人,腳步飛快的跟上武娘。
“主子!”
她低低喚了聲,隨即將人帶入一角的小屋。
景洛本想去看看二皇子和皇后如何了,掌心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