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不曾說話的陸斐忽然詢問,見狀趙淵無奈道“先買上一些粗糧,咱們的銀子不能花費在這上面,能填飽肚子就成!”
一斗精糧一兩銀子,隊伍百來號人全是青壯,一天就能吃掉幾百兩銀子,實在是消受不起!
“只能如此了!”
陸斐領命退下後不久,武娘在得知了事情始末後,也匆匆趕來為景洛請了個平安脈,離開前又特意叮囑他不能心緒起伏太過。
景洛聽話的點頭,便讓人準備浴桶泡藥浴了。
這一路上也幸虧有那輛空閒的馬車做掩護,不然就他隔幾日便要泡上一遭的藥浴就能折騰死人。
也辛虧了江南這邊隨處可見都是山川河流,一路上取水倒也方便。
在客棧休息一夜後的所有人,在第二日都容光煥發的整頓準備離開渝州城。
透過主幹道穿過渝州城,直到他們從北城門離開,那位湯知府都不曾露過面,唯獨昨日的守城將士一路相送,直至送出幾里路才帶著人返程。
“頭兒,咱們這兒距離皖城可沒幾日的路途,到時候去了皖城,碰上那個老頑固可怎麼辦?”
說話的是一名小將,他騎在馬上憂心忡忡。
皖城乃是此次受災的城鎮,因為就處在決堤處下游,在水流漫過時,其下的村莊無一倖免,就連縣城裡也遭受波及。
幸虧如今距離事發已經過去許久,大水也幾乎都退了去,否則叫二皇子等人瞧見屍橫遍野的模樣,豈不是要大怒?
“碰上就碰上,張書道那個牛脾氣,就該有人治治他!”
說罷,他夾緊馬腹疾駛而去。
景洛一行人在接連趕了兩天路後,在這日的傍晚才終於趕到皖城。
這一路所過之處除了慘字,景洛再找不出其他形容詞。
大壩決堤導致河流改道,硬生生從幾個村莊中間劃過,周圍泡了水的房屋也幾乎都垮塌殆盡。
皖城周邊因為地勢原因,除了幾個必經之地,幾乎沒有其他出入口,而他們也發現那些地方有官兵把守,顯然是為了不讓皖城周邊的百姓出來。
一路行來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不過好在縣城受災還不算特別嚴重,但城裡有點門路的也幾乎都找關係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留下的都是些流離失所的百姓。
景洛一行人到達的時候,就見縣城的城門垮塌了一半,沿路能看到躺在路邊的人,一個個瘦的眼窩凹陷,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