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這人的整張臉都被燒燬,完全看不出本來面貌才對,但他身上卻是總給景洛一種似有若無的熟悉感。
尤其是那雙眼睛,看過來時的目光讓人覺得在何處見過。
聞言牧雲和胖子三人紛紛搖頭。
這人他們印象中應該是沒見過的。
三人搖頭景洛也只能無奈的垂下胳膊,“不過他的功夫應當是不弱,咱們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先看看湯志成今日將你們叫來究竟所為何事。”
景洛低聲提醒,這會兒四周無人牧雲斟酌著開口道“我估計他定然是派人查了我的身份,幸虧江陰那邊兒從前是主子的故地,我當時跟在主子身邊也的確用了牧雲這個名字在外交際,雖然這兩年跟著主子去了京城,但不管湯志成如何查都不會露出馬腳!”
聞言武娘倒是一副好奇的口吻道“想不到你這身份居然是真的,方才那狗官幾番試探給我嚇得渾身都冒汗,生怕你一個不小心說漏嘴!”
幾人快速交換資訊,只是沒過多久就見一錦衣華服的青年男子過來。
“湯大人有要事處理,特命我前來知會一聲,改日再請幾位登門。”
男子說話時眼神倨傲,看向牧雲時的神色帶著幾分打量。
聞言牧雲沒做他想,只是恭敬的應下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湯志成此刻看著書房裡的人帶著諂媚,能讓他露出如此神態的人可不多見,只見主位上的人赫然是趙文州,只是比起離開京城時,眼下的他身形要瘦削了不少,整個人身上散發著迫人的氣勢。
“本世子此次前來乃是奉父王的令,想必湯知府應該得了信吧?”
趙文州淡淡說完,神色冷厲的隨意拿起桌上的公文翻閱起來,那模樣倒是像個前來視察的上峰般懶散。
可面對趙文州的突然來襲,湯志成心底縱是有諸多不悅也只能忍著,“是,下官收到王爺的密信,已經在想辦法籌集銀兩,不瞞世子,昨夜下官已經讓幾位富商想辦法籌集,此次預計大約能籌到幾十萬兩白銀。”
聞言趙文州眼皮懶懶的掀起,語氣十分篤定道“哦?可本世子怎麼聽說你給出去的數目卻是百萬?難不成知府大人是打算昧下一部分充作私有不成?”
他重重將公文扔在桌上,站起身步伐緩慢的靠近。
“北地的將士已盡數歸順父王,只待籌集夠銀子出兵指日可待,湯大人可別想著明哲保身的法子,要知道咱們如今可是綁在一條船上,父王登上大位那天也定然會記著湯大人的功勞,到時可不是區區幾十萬兩銀子可以比擬的!”
說著他抬手將湯志成微微有些褶皺的衣襟理了理,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對方,彷彿要將他的偽裝看破。
“世子誤會了,昨夜下官的確要求那些富商每人拿出十萬兩白銀,可這到底不是小數目,下官也是擔心萬一籌集不到百萬兩。胡亂報上去豈不是白高興一場?”
他頓了頓似乎在找解決的辦法,“對了!王爺在信中提過這些銀子是為了籌集糧草所準備,皖城月前曾來了一批糧草,若是能將其拿下定然是足夠大軍此行的糧草準備。”
聞言趙文州眼皮微抬。
那批糧草他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二皇子人就在皖城,若是打皖城糧草的主意,只怕是沒那麼容易。
如今北地雖然已經被父王收入囊中,可他們還是不能貿然出兵,說到底還有個景仁義在,朝廷也不單單隻有北地一個駐軍地所在。
萬一途中與景家那老東西遇上,只怕他們要頭疼許久。
這麼想著,他忽然想到一人。
一個他恨不得比起沈延之,他更想千刀萬剮的人!
“皖城那邊盯著景洛的人可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