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顯貴們來說,全世界的變動也沒有本國政策的變動來的重要。海外新土在沒有形成真正的巨大利益之前,他們七八成的精力還是放在國內。
一個是現在,一個是未來。前者才是最重要,後者太渺茫了。
南明州一個新開闢據點的失敗,暹羅人在緬甸的一場失敗,甚至北美遠征軍在墨西哥的一場失敗,這些全都影響不了大局,不可能對他們的直接利益產生損害。失敗了,那就再重新開始好了。
中國有資本負擔這一切。
唯獨國內。皇帝的意志,諸位大佬的想法,任何變動都有可能對整個時局產生深遠的影響。
沒有人會放棄自己的根本,所以整個年節,南京的高層們實際上都在為了那一套傳說中的法例法規而議論紛紛,猜測不已。
只要腦子不傻的人都該知道這套法例出臺之後對於他們的制約就是更加深了一步。但是這些陳漢的權利階層沒想過去反抗,去抵抗,他們能做的只有默默地承受。然後趕在法律出臺之前,先將自家的首尾給收拾乾淨妥當了。
老百姓們歡喜高興,為越來越好的生活,為越來越有光明的希望,為越來越好的世道。卻不知道,短短的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高層就已經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了。
再有就是隱約的一個感覺,這個年節期間,勳貴子弟打架鬥毆,尋事滋事的情況也變得少有了。或者更準確地說,這個年節期間在秦淮河遊蕩照耀的權貴子弟在大幅度減少。陳子峰的前車之鑑還在,整個南京的‘豪門子弟’們都一下子變得斯文了。
連喝花酒都是派車將姑娘請到自己的別院來,而不是自己親自跑去秦淮河。
待在深宮大內的陳鳴用自己的設想搭建著屬於自己的世界,他的思想在一點點貫穿在其中,融入進其中。雖然很多時候他改變的只是一小丁點,但社會在前進,社會在演化,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丁點變化往往就能影響一大片。這就好比錫疫,當溫度低到零下13。2c以下時,錫就會由銀白色逐漸地轉變成一種煤灰狀的粉,輕輕一觸碰就是一堆粉末,這叫做“灰錫”。而從白錫到灰錫在轉變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這就是灰錫有“傳染性”,白錫只要一碰上灰錫,哪怕是碰上一小點,白錫馬上就會向灰錫轉變,直到把整塊白錫毀壞掉為止。
陳鳴的做法與之有同工異曲之妙。
他不是把‘治大國如烹小鮮’這七個字讀的通透了,而是因為他最初時候的大腦空空。面對一個傳承前年的龐大帝國,想要去改變有不知道如何去改變,腦子裡也沒有一個系統的概絡,陳鳴就只能小心謹慎。一點點,一點點的去改變這個國度,去將自己的思想滲透進這個國度。
文化、軍事、政治、經濟、民風民俗……
幾年的時間裡陳鳴一直都在改變這個國家,他的動作比起史上那些以改革著稱的帝王來說是很輕盈的,他用自己笨拙的政治智慧去引導輿論,是因勢利導,不管是科舉改革,還是民風民俗;不管陳鳴的手腕是多麼的低劣,但他很少有硬邦邦的強壓一切階級低頭服從,或許他是真的沒有始皇帝、朱洪武那樣的霸氣,也沒有王安石、張居正的強硬。但老天爺幸運的讓他降生到眼下這個時代,中國周邊沒有一個讓中國壓力山大的強敵,西方人又已經探測出了那麼多的殖民地,這讓陳鳴有了足夠多的目標來轉移國內的矛盾。
陳漢的開國功臣們手中攥著的權利和所獲得的利益不能說是朝代中最少的,但對比他們的安分守己正式建國後沒多久,藉著全**隊大整編的機會,陳鳴幾乎收走了所有軍將手裡的實權,建立起了大都督府統轄下的總後勤、總參謀、裝備部【軍工系統】和總政治四大部門,外加隸屬於內閣的軍部,諸多權利全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