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鰲拜所部已過了青州城。
不過,鰲拜所部剛過青州不久,就聽到了濰縣失守的訊息。
“你說什麼,濰縣縣城失守,蔡玉英退守滿城?!”
鰲拜聽完後眉目擰成了一股線,額頭青筋暴起,拳頭緊捏起來,抬頭看了李思忠一眼,聲音發顫地說道:“濰縣城高牆厚,蔡士英此人也非泛泛之輩,竟然這麼快就失守縣城,看來這真是周遇吉所率明廷近衛軍主力!當初,在淮安挫敗我大清兩大名王的近衛軍!”
李思忠則道:“既然如此,大人,奴才認為,我們還是小心些才好,是應繼續南下,還是去萊州與近衛軍決戰,當請示朝廷。”
“還請示做什麼!你真想讓他明軍屠了我濰縣的五百旗戶嗎?!”
鰲拜一腳踢倒眼前的案臺,朝李思忠怒吼了一聲。
李思忠嚇得忙跪了下來:“大人恕罪!”
鰲拜看了他一眼,只哼了一聲,道:“直接告訴朝廷,鰲拜要在此與近衛軍決一死戰!他周遇吉不就是要本官在此與他決戰嗎,那本官就遂了他的心願,本官倒要看看,到底是他近衛軍厲害,還是我八旗兵厲害!”
說完,鰲拜就道:“傳令下去!此次戰萊州,只准勝,不準敗!取勝之後,青萊一帶,可任意掠奪三天,出事本官擔著!”
當然,鰲拜還有一個原因沒說,他也知道如果這樣強悍的近衛軍一旦任其在萊州一帶肆掠,如果他鰲拜真的不管,接下來,可能會截斷他退路,甚至威逼京師。
“喳!”
李思忠興奮地回了一句。
因要收攏民心,建奴加大了對軍紀的要求,雖說滿洲旗兵依舊可以屠城滅村,但漢軍八旗還是不得不有所收斂。
如今鰲拜准予大軍掠奪青萊兩州三天,無疑會讓他和他的部下發一筆大財。
所以,李思忠頓時就心情愉悅了起來。
鰲拜厭惡地看了李思忠一眼,他知道李思忠這個漢將素來善戰,善出詭計,且作戰勇猛,不過就是天性貪財,毫無節操,但鰲拜也知道他現在要想讓李思忠部的漢軍八旗兵士氣大振,只能以此來激勵漢軍八旗兵。
多爾袞這裡收到鰲拜奏報後,也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這個朱由檢!真是詭計多端,竟想到用水師運兵的方式來對付我們,先運明軍到山東,然後讓明軍在山東萊州鬧了起來!去傳範先生來。”
沒多久,范文程就來了多爾袞這裡:“奴才見過王爺。”
多爾袞將鰲拜的奏本遞給了范文程,讓范文程看了看,范文程看了後,眉頭微蹙了一下。
接著,范文程就稟道:“王爺,以奴才看,鏊大人此舉甚妥,如今看來,這朱由檢是在以攻為守,意在山東與我大軍決戰,如果對其放任不管的確不利於全域性,鰲大人所部三萬精兵以滿蒙漢八旗兵為主,強攻淮安未必奏效,若能在山東一帶殲滅這部分近衛軍,倒也畢其功於一役,剛巧按照鰲大人所言,北上山東的近衛軍大致在三萬人規模,也不算太多,倒也不是吃不掉。”
多爾袞點了點頭,問向剛剛回朝覆命的固山額真努山:“努山,你在寧完我幫助下於淮安逃了回來,你對淮安應該也有所瞭解,你認為鰲拜的三萬八旗兵能否殲滅近衛軍的三萬兵馬?”
努山心想陛下的目的就是讓周遇吉在山東吃掉鰲拜的三萬兵馬,而現在多爾袞這麼問自己,只怕也是想要試探自己,自己得照著他的想法來回話,但也不能表現得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