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怎麼躺著不動啊?”
唐戈有氣無力地回答:“媽,我太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休息什麼?”母親催促道,“快起來去幫忙找新媳婦兒,村裡的人都出動了,你不能躲在家裡。”
唐戈皺了皺眉頭,不情願地說:“媽,我不想去。”
“你說什麼胡話呢?!”母親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你不去幫忙,將來咱們家有事誰還會幫咱們?”
在母親的逼迫下,唐戈無奈地站了起來,他抓起手電筒,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家。雖然表面上答應了母親,但他內心卻充滿了牴觸和不滿。他沒有加入村民的搜尋隊伍,而是選擇了躲在村外的一個草垛子旁邊,獨自觀察著事態的發展。
他並不想參與這種荒唐的事情,但作為一個鄉村少年,他也明白基本的道德和人情世故。他蹲在草垛子旁,心中五味雜陳,直到不遠處傳來女人淒厲的哭喊聲,打破了這夜的寧靜。
唐戈猛地站起身,用手電筒照向聲音的來源。只見一群人手電筒的光亮匯聚在一個女人身上,她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不停地哀求著:“各位大哥,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的孩子才七歲啊……”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陳二柱更加兇狠的毆打和辱罵:“臭娘們兒,我讓你跑!我讓你跑!”女人的哭喊聲在空曠的田野上回蕩,與這夜色交織成一幅慘烈的畫面。
村裡幾個壯碩的男子,手握粗實的棍棒,押著那個被抓回的女人,一路粗暴地推進了二柱子家的院落。那女人鼻青臉腫,頭髮凌亂地披散著,雙眼因哭泣而腫脹,宛如熟透的桃子般悽楚。兩名男子毫不留情地將她重重地推倒在地,隨即對陳二柱丟下一句:“看好你媳婦,別讓她有機會再逃了。”另一人則提議:“實在不行,你就去鐵匠鋪打條鐵鏈,再找塊大石頭,把她牢牢拴住。”
陳二柱怒氣衝衝,一把扯住女人的頭髮,將她從地上粗暴地拎起,嘴裡怒罵著:“你這個臭娘們兒,竟敢逃跑!”而陳二柱的母親則更為狠戾,她尖叫著:“把她拉到地窖去,給我狠狠地打!”二柱子的父親則向院中的男子們拱手致謝,滿臉的感激之情。
這一切,都被一旁的唐戈盡收眼底。這個夜晚,對他來說,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不安。
回到家中的唐戈,儘管面前是熱騰騰的晚飯,但他的心卻如墜冰窟。他機械地吃著飯。晚飯結束後,他躺在床上,試圖用睡眠來逃避這殘酷的現實。然而,當他閉上眼睛,那女人的悽慘模樣便如影隨形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煩躁地抓起床頭的《燕趙悲歌》,讀了兩頁後,口中不禁喃喃自語:“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去幫助那個女人。但轉念一想,自己若真的出手相助,村裡的人又會如何看待他和他的家人呢?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在讀高二的學生啊。然而,他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悲劇發生而無動於衷呢?人和動物的區別,不正在於人擁有道德和良知嗎?如果換成是自己的家人遭受這樣的厄運,他又是否會渴望有好心人伸出援手呢?
想到這裡,唐戈突然猛地坐起身來,額頭上已滿是冷汗。他深吸一口氣,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第二天一早,霧氣瀰漫,清晨的寒氣還未完全消退。唐戈推著腳踏車走出了家門,然後騎上車朝村外方向疾馳而去。媽媽在門口焦急地呼喊:“戈兒!你要去哪兒?”然而,唐戈沒有回頭,他知道,自己這一去,註定將踏上一條不歸路。但他也堅信,自己正在做的,是一件正確且值得的事。
清晨的陽光如細絲般穿透薄霧,將世界染上一層金色的暖意。在這熠熠生輝的曙光中,派出所的國徽雖小,卻散發出不可侵犯的莊嚴氣息。民警們迎著朝陽的洗禮,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一位民警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