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了。
長兄如父,是董知霽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彌補她對於父愛的缺失和渴望。
不管別人安慰多少句,也及不上他的一句肯定。
知霧掛掉電話後,徹底平復了自己考試失利的心情。
她將自己織了有小一半的毛衣從桌上重新拿起來,繼續專注地對著電腦上播放的教程影片努力。
上次和舍友說要學織毛衣,知霧當天就下單了好幾款柔軟親膚的毛線,打算考完試之後的空餘時間織。
正好現在天氣也開始轉涼,等到織好後差不多也就是得穿厚針織的天氣。
只是原本承諾說要給男朋友織圍巾的舍友,現在卻像是沒骨頭一樣倚在自己的軟沙發看綜藝,把這樁事全然忘在了腦後。
知霧問:“玥玥,你之前不是也說要織?怎麼織了一半放棄了,是很難學嗎?”
舍友誠實道:“實話說,兩個人呆在一塊我已經開始覺得有些膩了,沒有之前那種很想為他拼命付出點什麼的激情,我織不下去了。”
現在的人新鮮感上頭得快,過了這陣也很快就膩味了,甚至連織一條圍巾的時間都撐不過。
淺灰色的毛線勾繞在知霧白皙纖細的指關節,她耳畔彆著的發落下,桌面上擺著的奶黃檯燈,為她的肌膚鍍上一層淺金色的溫柔光暈。
知霧聽完話後,織的動作沒有像之前那麼快了,忍不住邊織邊想著。
那麼她和梁圳白呢?
也能撐得過織好這件毛衣嗎?
……
期中考考完,梁圳白的時間明顯比之前空閒了不少。
吳蘭芳的病情逐漸穩定,已經可以出院回家,不用再繼續呆在醫院支付住院費,沒有了緊迫的醫療費用支出,他身上扛著的壓力驟然減輕。
上次去臨京參加的那場競賽的國賽結果也出來了,梁圳白是眾望所歸的第一,還拿到一筆豐厚的金獎獎金,甚至還有不少豪強企業給他丟擲橄欖枝,想讓他畢業以後直接入職。
梁圳白將前段時間借錢欠下的債都還上了,包括知霧給的那一筆。
知霧本來不想要的,他原本就已經給她花了不少錢,早就已經足夠了。
只是梁圳白想給她一個交代。
“你總是覺得,只要我還清了錢,就會和你斷開關係。”
“那麼我現在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你,即使沒有這筆錢,我依然會在你身邊。”
知霧的目光從手機賬戶上匯入的那筆賬,逐漸移到了面前梁圳白的臉上。
他的這雙丹鳳眼生得凌厲而薄冷,總給人一絲無端的睥睨感,如果讓知霧比喻,那有一萬次都是寒涼的雪。
只是現在這雪為她化成了水,溫涼的、緩慢的縈繞在心頭,竟然有點說不出的溫暖。
沒有人比知霧更渴盼這一刻的到來,她仰著腦袋,努力想要將這個情景記得更清晰,笑容弧度很大,但也摻雜了一些苦盡甘來的心酸。
“梁圳白,你明天有空嗎?我想和你一塊出去。”
像別的一些情侶那樣,天南地北地跑出去約會。
她的眼睛璀璨得像泡泡機裡剛被吹出的泡沫,在陽光下紛揚浮動,脆弱又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