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給我解釋,昨晚發到酒窖裡的禁令,到底怎麼回事。”聲音低沉,話語也斷斷續續,聽起來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
“醉山,就如昨晚所說,這周起你不得碰一滴酒精,一滴都不行。”
“我是釀酒師,不過嘴試酒你讓我怎麼釀造,看不起人嗎?落花村的營收可是會因你胡言亂語而一落千丈。”
被稱為醉山的男子語調毫無洋溢,但低沉且魄力十足,他如刺蝟尖刺一般的鬍鬚,看起來紮起人來就非常疼。
兩人的爭吵聽起來就是雞毛蒜皮之事,總管壓根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嘗試將暗藏在臉後的威嚴之容擺上檯面,卻無法撼動醉山半步。
“你不用唬我,當初要不是,你答應飲酒自由,我根本不會來,這種窮鄉僻壤,更不會在你這種看起來就像紙老虎的手下辦事。”
醉山的人身攻擊也同樣沒有觸及總管的防線,總管交叉雙臂於胸前,臉上沒有任何正面的情緒。
“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執勤時間,你不去幹活,在這浪費氧氣浪費生命,你浪費的可不止你一人的時間,還浪費我的你知道嗎?那天要不是你酗酒喝得找不著北,你就不會把訂單上的百單位看成千,給我們落花村的賬單上狠狠捅上一個大洞,竟還有臉在這扯這些有的沒的,你知道處理掉多餘的存貨有多麻煩嗎!”
“酒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越存越香醇,這並非勾兌,有何麻煩之說?”
“你做的酒度數太高了,就算在這個地方能喝的人都屈指可數,你想把倉庫屯爆嗎?夠了!你若沒有一絲悔意,就別幹了,讓你帶來的那個小徒弟幫你擦屁股吧!”
一提到小徒弟,醉山一愣,臉上浮現出難堪的表情。
醉山搖搖頭:“你讓那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傢伙來幹,不怕虧得更狠?。”
“師父欠的債,徒弟當有義務償還,你既然不肯收著點酒癮,那就離開吧,你那個不愛喝酒的徒弟,一定能很好地完成職責的。”
“你這是在激我。”
“...”
“...嘖,知道了,這星期我一滴也不碰了。”
醉山也算是專業的職人,自尊心那也是槓槓的,又怎心甘情願與那成天只會偷懶的徒弟作比較。
“很高興你能做出了明智的選擇,落花村的酒業之興隆,與你脫不了關係。”
“哼。”
醉山最後瞪了沐陽以及他抱著的傑克一眼,沒好聲氣地走開了。
沐陽望著那背影,深有所思。
“就算沒有實權的傀儡,也能像個領導者一樣發號施令,哼,你的表情出賣了你的所思所想。”
總管自嘲地嘆了一口沉重的氣,他內心的孤獨的一角毫無遮攔地展露出來。“我要能早點更開竅,把事情都辦好,明明就沒有那麼多事情了,這件事也好,那件也好...”
彷彿在與過去的自己對話,總管如泉湧迸發一般的後悔之情敲擊沐陽的感官,要是史密斯的眼前是時間的屏障,他一定會毫不猶豫一頭撞上去,恨不得回到過去。
“蘇恩,我改變主意了。”
“嗯?”
“我本該託人暗中把你處理掉,你是個危險因子,就在剛才你還拉著別人去碰瓷落花村的權力,實在是讓人不能理解,但我忽然發現了一個事實。”
總管開始繞著沐陽踱步,飄渺的眼神從墨鏡裡濺出,盯著沐陽微薄的影子。
“我越去掙扎,越期望,事實總會背道而馳,從古至今,總是如此,那反過來說,要是黑的當成白的,愛翻譯成恨,是不是就能按照我的想法,讓我做一回故事的主人?”
“...?”
“今天的事,本該以尋釁滋事為由,關到牢裡,讓你餓幾天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