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地底探出頭來,頭頂的大燈光閃進眼中的那一瞬,沐陽就好像得到了哪兒神明的指引一般,愚鈍卡殼兒的大腦再次運轉了起來,為剛才偷懶的腦回路補上了幾條新鋪的石板路。
“那個男人喜歡以植物喻人,這說不定是個線索,若只是單純地把認識的學名搬上來炫耀學識,那就有點令人失望了,還是說,他會以特徵來命名,比如身高、肥瘦、美醜,還有各種顏色...”
是的,說起‘黑矮松’,松葉尖銳茂密,松果體態也是坑窪乾澀,指向宵語那必然應該差別無幾,如果把這個邏輯也運用在‘青竹’上的話,那形象可能便是又瘦又高,長滿一身綠色面板且髮量單薄,沐陽可沒印象認識過這麼一介奇葩的人。
還是說綠色指的是髮色,畢竟落花村似乎是地下音樂暢通的地方,有些較為古怪的外貌途經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要真只是個過客,那麼她與宵語的聯絡充其量也停留在親朋好友,跟水夜歌鳴難以拉扯上關係。
“難道說...不會吧...”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需要特別關注的人物,那便是理查的親妹妹,被委託找尋的人物本人。受害者她如果經過落花村,又恰好被下面的囚犯用相機拍到,那確實會被強迫刪除資訊,單按照他的口供,那可是受害人出的手啊,便是親妹妹麗莎娜親手奪過相機,親手刪除了有利於尋找自己的線索,那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個受害人應有的待遇。
硬要說青竹的青,是攝像機濾鏡的上的青,強行將那青竹比作麗莎娜,那她可能並不是被捆綁而來,而是懷揣著某個目的,在不願意被任何人知道的情況下,造訪的落花村,而且宵語與這段經歷扯上一腿——
臆想開了先頭,就停不下來,但不管怎麼努力拆解線索,臆想卻終究只能是臆想,沐陽急需證據打破僵局。
而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囚犯的相機,相機並沒有當面摧毀,而只是清除了資料。雖然無法確認相機如今的安危,但確實是個值得去搜找的線索之一,可能殘留的資料還藏在裡頭。
“唉,就希望這個水夜歌鳴的線人便是廚師長,可別到時候把宵語踢下這個猜疑的舞臺,這樣只會讓我顯得更像一頭小丑...”
回到廣場,已有幾名員工在擬定舞臺的白線邊上站著,2個身形瘦小的男性,外加夢美麾下第一大將的金獅子,萊茵。
雖然連舞臺的基層架構都沒開始搭建,但萊茵那飽滿肌肉自豪述說著,這壓根都不是事,完成了的舞臺的幻影聳立在她可靠的後背,雖然看起來不大,但在萊茵光環的照顧下,散發著耀眼的光。
而相比之下,另外兩個男人是要氣勁沒氣勁,要魄力沒魄力,像根老枯的朽木殘枝般愣在萊茵身邊,說實話就是在給萊茵的偉大做襯托,甚至第一眼還沒分清到底哪兒是建材是放在地上的鐵材,還是站著的那兩顆‘枯樹’。
而那兩個彷彿在服刑的‘男子漢’,餘光瞄到了沐陽,一下子眼睛裡點上了蚊香般的微光,那是第一時間就把沐陽歸為獵物、羔羊的眼神,快要沉到湖底的腳下忽然多出了堅固的磚塊,自信了起來。
本以為這兩人幹勁來了,會開始積極參與舞臺的搭建工作,沒想到卻惡意滿滿地交頭接耳起來,蔑視的眼神盯著沐陽不放,手做作地捂在嘴邊,怎麼看都像在特意當著人的面,背後陰溼地說著別人壞話,攪弄新人的心態。
噁心無比,但此等下級精神攻擊也破不了沐陽的一層皮。既然對方想找人欺負,滿足自己的施虐心,那這邊又何必特意湊上去沒事找事。沐陽便決定立刻回頭,將下一步邁往廚房,看看能不能撿到關於相機的線索。
安靜的廚房,總讓人感到一絲不妥,腦中自顧自地就堅定地認為,宵語肯定不在自己的崗位上。
而事實也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