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失憶或者痴了的人,忘了本性,性格一下子收斂,雖然她跟著女人沒多少正面交涉,但她全身上下散發的囂張和風騷氣是絕不虛假的。
“益西小姐說這話就太客氣了,你這麼笨重還來看我,是我不好意思才對。”先敷衍著,看她想怎樣。
益西羞赧一笑,道:“前些日,聽說你小產,想來探望,又諸多不便。今兒,打聽著美朗和茜朗都出了府,這才……冒昧前來。珠兒,將果品拿來。”
冰雁的臉色斂了斂,看著益西將一水果籃放在圓桌上,乾笑著道:“這是什麼話,他們兄弟在,還能攔著你看我不成?”
聞言,益西拿水果的手頓了頓,臉上的黯然一閃而過,又露出笑容,遞給她水果,“少夫人離府半年,許多事情,不是很清楚。我與美朗,已與以前大不相同。”
冰雁緩慢接過水果,心中已隱約知道她要說什麼了,但她還是想避開,美朗和益西是什麼關係,好與不好,她沒有權力管,也不想管。風光的時候就跟她來炫耀,倒黴的時候就想討她憐惜,在她這裡沒這等便宜事。“哪有什麼不同,我看你現在挺好的,等生了孩子,就一切都好了。”
益西低頭撫了撫肚腹,臉上慈愛一片,語氣裡卻隱隱纏著一些淒涼,“是啊,以後,恐怕,也就指望著這孩子了。”
冰雁看了看她,咬了口水果,沒搭話。
益西看向她,臉上有了點窘迫,稍稍猶豫一下,微吸了口氣,像下了決定似的,說:“實不相瞞,來跟少夫人說這些話,我自己也覺得不妥,可是,你看這土司府,除了這兩個丫頭,我又能跟誰說點知心話呢。”
冰雁勾唇笑,咱倆的關係也不大適合說什麼知心話吧。這尷尬的身份,唉。
“美朗現在他對我,不甚理睬。這些日子寂寥苦楚,只有自知。我也想回家鄉找我阿媽,可是這身子不允許,只能隱忍著,過一天算一天。”益西微顰著眉頭,眼中盡是憂鬱。“我知道美朗他,心裡一直只有你……”
“千萬別這樣說,美朗是條漢子,不會不管你的,你們還有孩子呢。”冰雁說這話也覺得彆扭,她可是正室啊,可是她現在又住在茜朗院啊,唉,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的處境啊。實在是,她這樣子回來,茜朗更能隨身照顧她,她現在還不知道,等身體完全好了後,要何去何從呢。
“少夫人這話不假,我們是有孩子,但,也只有孩子了。”益西嘆息一聲,眼中隱隱閃出一層淚光。“我現在跟你說這種話,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但是,我現在也不覺得丟臉了。現在想想以前的我,真真幼稚,還望少夫人,不要計較益西曾經的無禮。”
冰雁靜靜看著益西,從她的眼中看不出一絲虛假。不由的感慨,人真的會變的嗎?初看賽晶就覺得她像巾幗女俠一樣正氣,可是為了權力愛情不擇手段。以前見益西時,只覺得這姑娘張狂無大腦,但現在看,其實這姑娘可能本性真單純些,沒有些彎彎道道,倒是個實心眼的。
“以前的事就別在意了,無論如何,咱們現在也算是一家人,哪有勺子不碰鍋沿的呢。”
益西辛酸一笑,“少夫人抬愛了,將我當一家人。府上,恐怕也只有少夫人這樣想了。事實上,我在這裡的身份有多尷尬,想來,你也能猜到,我到現在,肚子都這麼大了,美朗也沒有一個承諾,原本想夫人能為我做主,哪怕是個妾室,這孩子生下來也有名份啊。我原也曾負氣的想離開這兒,但是……”
冰雁聽她說的這樣悽慘,幾乎想替她出主意了,但你見過妻子給小三出主意搞定自己老公的麼?
“我實話說,起初找上美朗,是我阿爸想讓我嫁過來,想讓兩族的聯姻為我族謀利,以保我族太平。”
聽到此冰雁驚詫了,這益西是太傻還是造詣太高了,居然跟她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