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都破裂的嚇人,而他的雙腿似乎同樣沒有知覺。
可就是這樣一個上下淌血的少年,氣息也萎靡的近乎枯竭,卻一直都堅持著要起身,但一次次起身一次次砸落,他身下附近水窪都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
血色又被從天而降的大雨沖淡,但那裡的血色很快又變的濃郁,再次被沖淡、週而復始!
“喂~”等蘇雅帶著震撼叫了少年一聲,卻發現對方彷彿聽不到似的,只是機械做著起身動作,蘇雅才轉頭看向石階上,一招手那邊就快速遁來一道身影,正是之前鎮守大殿的高大青年。
“怎麼回事?”蘇雅開口喝問,高大青年卻看看古烈陽,欲言又止。
“說!”蘇雅俏眉一皺,眉目間凌厲一閃即逝,那青年也一哆嗦,遮遮掩掩把事情說了出來。
哪怕他已經遮掩了許多,還是聽的蘇雅震怒不已,“人渣!!”
對著古烈陽怒斥一聲,蘇雅才彎腰就去攙扶少年,但摻了一下她竟發現少年在抗拒排斥她的攙扶。
“我要靠自己站起來。”
下一瞬間,少年才近乎虛脫而又堅定無比的低語一聲,緊咬的牙關裡血水流溢,被血雨覆蓋的眉角雖然無法一次看清,但血雨間隙裡彰顯出來的卻全是讓人心酸到震撼的堅毅。
蘇雅再次一呆,愣愣看了眼那張被風霜曬得發黑,卻依舊清秀的面龐,美眸裡全是異芒。
“哈~我早就說了他是傻子!”直到這時古烈陽才不屑一撇嘴,但在恥笑中他卻愕然發現江守竟真在又一次撐起上身後,漸漸搖搖晃晃弓起腰,真站了起來。
搖晃著起身的少年,冷靜而深邃的看了古烈陽一眼,才咧嘴一笑,而後轟的一聲栽倒了下去。
這一次摔倒後,江守徹底失去了聲息。
古烈陽看的愕然,蘇雅也是一陣沉默,只是默默盯著昏倒的江守呆看,就是那高大青年也呆呆的,寂靜無聲。
“媽的!”不知道沉默多久,古烈陽才眯起雙眼低聲斥罵。
蘇雅卻凌厲的瞪了古烈陽一眼,彎腰抓起少年就走向石階上。
“恩?蘇雅,你不會真看上他了吧?”古烈陽這才一愣。
“我許他入宗!從現在起他就是我大元宗飄雪峰弟子!”蘇雅卻頭也不回,一瞬十多個臺階快速沒入上空,直到那身影進入大殿,古烈陽才噗的一聲笑的前仰後合,“你瘋了?招收這種廢物入宗?我隨便在雜役谷找一個,都要遠超這小子無數倍!”
笑聲裡古烈陽也遁向上方,“蘇師姐,要不要咱們打個賭?你讓這小子進雜役谷後,我也在雜役谷隨便挑個弟子,同樣只挑前幾天剛入宗開始修煉的,兩個月為期限,看他們誰甩開誰幾條街?反正兩個月後正好是雜役弟子大比。”
內門弟子是有資格破例招收弟子入山的,但這種許可權也僅限於雜役弟子。
大元宗十三座座峰,每一峰都是宗主長老執掌,旗下內門弟子就是長老宗主的衣缽弟子,外門則是記名弟子,雜役就是雜役。
內門弟子也不可能越階替長老收徒,只有招收雜役的許可權。
笑的肆無忌憚,古烈陽才又開口道,“你要答應的話,那我這兩個月也不找他麻煩,就讓他安安靜靜修煉,怎麼樣?我倒也真的挺期待和蘇師姐好好比一比呢,嘿~看是蘇師姐精挑細選出來的弟子出色,還是我隨手點出來的傢伙更優秀?”
完全是戲虐式的話音,倒讓提著江守行走的蘇雅一頓,頓了下身子才又轉過頭深深看了古烈陽一眼,再次轉身就走。
她其實本能就想反駁這餿主意,江守的資質如何已經眾多周知,她會那麼傻麼?但思索一瞬她才反應過來,不拒絕也行。
古烈陽都說了若她答應下來,短時間裡就不會再為難江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