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玉呼吸略見急促,抬頭微合雙目:&ldo;召玉……不敢在公子面前邀功。&rdo;
皇非仍是含笑,方要開口說話,目光卻倏地一沉,向側冷喝道:&ldo;滾出來!&rdo;隨著這聲冷喝,召玉發間一朵珠花忽然跳起,散作數道凌厲的白光射向花窗。
窗側兩道藍光閃過,便聽有人桀桀怪笑道:&ldo;老夫一片好意不想擾人雅興,君上又何必動怒?&rdo;笑聲未落,一個人影自牆壁前漸漸顯露出來,倒像是被水潑濕的墨畫,慢慢現出個人形。
召玉乍見這詭異的情景吃了一驚,猛然起身按住劍柄。皇非卻只冷冷負手,沉聲道:&ldo;歧師,你是否活得不耐煩了,膽敢在本君面前耍這種花樣?&rdo;
歧師乾笑道:&ldo;雕蟲小技,怎瞞得過君上的眼睛?只不過對這新研究出的巫術有些手癢而已,嘿嘿嘿嘿……&rdo;一邊說著,一邊盯著召玉誘人的嬌軀上下打量,顯然對她的美色十分垂涎。
召玉只覺那目光似能穿透自己的衣衫,渾身上下都像被一隻猥褻的手摸過,不由怒道:&ldo;大膽!&rdo;
&ldo;召玉,&rdo;皇非忽然淡淡道,&ldo;你先退下。&rdo;
召玉不敢違命,狠狠瞪了歧師一眼,方才轉身退了出去。皇非冷睨歧師:&ldo;我的禁令看來你是忘了,不在你那鬼宅老老實實待著,竟敢私入楚都。&rdo;
一眼掃去,目光幾如泰山之重,沉沉壓頂而來,歧師臉色微變,&ldo;嗖&rdo;地起身便向後飛退。皇非始終卓然靜立,無形中卻有股強大的氣勢緊緊攝住他身形,仿若怒海驚濤四面逼至,歧師在半空中幾度變換方位,但仍無法擺脫這可怕的威脅,屋內一排明燈隨他後退之勢發出&ldo;噗噗&rdo;勁響,相繼閃滅。歧師終被迫到牆壁之前,大聲叫道:&ldo;且慢!&rdo;
皇非眼梢微揚,目光罩定歧師,暫時未動手取他性命。這喪心病狂的巫族惡人似乎對他有些忌憚,眼中雖露兇光,卻解釋道:&ldo;我來楚都也是因君上之命,有件事情必得問一問才好。&rdo;
皇非道:&ldo;我只記得曾說過,你若敢踏入楚都一步我必取你性命,卻不記得何時命你來此了。&rdo;
歧師盤膝坐在黑暗之中,面目陰暗難辨:&ldo;三天前我已替那人診過脈,敢問君上心意如何,是要醫死,還是醫活?&rdo;
皇非眉峰一動,歧師森然再道:&ldo;倘若醫活,便要君上助我尋些活人來試藥,縱然醫死,怎麼也要和君上打個招呼吧。&rdo;他自然不會說出東帝險些拆了巫府鬼宅,逼得他不得不入楚都求人就醫這種丟臉的事,只是想起來心中暗恨不已,語氣中更帶出幾分猙獰。
皇非道:&ldo;據我所知他的情況並不樂觀,是生是死,你就這麼有把握?&rdo;
歧師自暗處抬眼:&ldo;哼,區區巫族藥毒,有什麼稀奇?只不過看讓他活三天、三個月,還是三年罷了。&rdo;
皇非踱步斟酌,聽了這話目光微側,落在旁邊金案之上。此時屋內燈火盡暗,唯有他身側月光斜灑長案,如一泊清水幽柔展流,照見案上優美的畫卷。那畫中女子似是輕拂衣袂飄然而下,妖嬈冷魅的風姿,仿若流波深處清蓮絕塵,帶著令人屏息之美。如此傳神的筆致,可見這女子的風情神韻在作畫之人心中是如何清晰,歧師順著皇非的眼神一眼窺見,不禁陰笑道:&ldo;呵呵,想不到君上對這丫頭有些意思,可需我用點兒特殊的藥物,好令君上方便行事?&rdo;
皇非側身,眼風淡淡掃去:&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