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怎麼不吃了?是不喜歡嗎?”
聽到墨紂的話,骷髏人連忙端起碗咕嚕咕嚕把面給吞乾淨。
皮囊消失的刺激終於讓他再次恐懼,就差給面前這人跪了:
“大哥!算我求你了行不,我知道您手段通天,法力無邊,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得罪您了,但我只求能活條小命!
您就把我變回人吧!從此以後您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叫我打狗我絕不殺雞!”
幾碗面下肚,他就是喝了再牛批的酒,這時候也差不多醒了。
一下子從剛才的麻木裡驚醒過來,現在骷髏人巴不得這是一場夢。
但奈何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肉就這麼沒了,還有那桌子上冷冰冰的鋒利刀子戳得他腎疼,他不信也得信啊!
墨紂沒有第一時間理會對方,而是思考著後續實驗的問題。
因為這是他獲得剝離之手以來第一個存活著的人形實驗體。
他三個月大大小小上萬次的實驗經驗告訴他一個道理:
如果不能確定自己剝離了什麼,那就試圖搞明白對方保留了什麼。
比如這傢伙現在是否具有呼吸,骨骼是否堅硬,是否會生病感染,甚至是否還具備基本的學習能力等一系列行為。
面對複雜的事物,去研究自己剝離了什麼實在太困難了,他遇到過很多類似的情況。
比如一隻兔子被剝離了呼吸能力,但對方沒有死亡,這不是因為他剝離了【死亡】。
因為死亡不是對方身上的狀態,而是一種指向性結果。
就像函式關係一樣,【死亡】是一條生命的紅線,而線上的每一個點都對應了一種死亡的情況。
他剝離的只是【長時間沒了呼吸就會死亡】這個對應關係而已。
由於他本身看不到一個事物身上疊加的各種特性,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套理論是否正常。
目前的所有資料只是方便理解已知情況做出的設想和比喻。
墨紂看向骷髏人,昨天應該是他幾個月來最幸運的一天。
他在兩個小時內同時獲得了一個活體樣本,一個暫時不知道怎麼破壞的牛欄山瓶子,以及一隻跑了但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的貓。
雖然養著這傢伙有些風險,但墨紂願意接受這一點點小小的風險。
如果他能搞明白剝離之手的原理,他或許只需要在自己身上輕輕一放,永生便對他輕而易舉!
還有那些消散的夢中屍體,這個世界早已暗流湧動,如果有機會獲得其他能力,他也不介意攪一攪渾水。
似乎才想起骷髏人的話,墨紂轉頭道:
“想要恢復也不是不行,但你至少要在我身邊幫忙做事一年,期間沒有工資,但包吃住,外勤報銷。
你要知道,先前我已經應允過你的條件,而你如今徹底清醒,這是在第二次和我談條件。”
骷髏人身體一哆嗦,骨架發出咔咔的響聲。
在他看來,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但他依舊咔咔地點頭答應下來:
“行!以後我就聽您的,一年時間後您幫我恢復身體就行!”
墨紂點了點頭,這流浪漢本就一無所有,如今只是失去皮肉罷了,他能答應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如果不答應,那他只能採用強制手段,甚至進行風險更高的二次剝離了。
“你叫什麼名字,算了,以後就叫你骨頭吧,這份計劃表拿去,你的任務就是儘可能準確且快速地完成表裡的內容並做彙報。”
“額,我叫劉偉,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叫您?”
“我?”
墨紂看了眼坐在籠子裡的骨頭,開啟籠子,盯著骷髏頭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