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意識幾近潰散。

墨紂撫摸著冰晶，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加固冰層，同時用出所有泡泡層層包裹眾人。

但那一瞬間的爆炸依舊炸燬了大半冰晶，無數破片襲出，但好在有泡泡庇護，並未造成傷亡。

遠處，見紙女等人察覺不對向墨紂撤去，秦塵玉等人也儘可能撤出了範圍，但依舊被那導彈轟出的餘波震翻在地。

墨紂水化的軀體也被餘波震出層層波紋幾近潰散，一場大戰加上瞬移的眩暈感也讓他幾乎昏厥。

數秒後，動靜消散，所有人的耳朵依舊嗡鳴，即便經過軀體強化，但身體強度最弱的紙女更是直接聾了一隻耳朵，五臟六腑被震得大口吐血。

煙塵中，墨紂謹慎地撤去冰晶，示意眾人噤聲後才悄然離去。

塵土飛揚中，一段念力繩從被沙石掩埋的坑洞內帶出一隻金屬盒子落在墨紂手中。

眾人雖然存活，但手下幾人狀態並不好，墨紂自己精神力也近乎枯竭。

不確定對方有沒有人存活的情況下，他沒必要再驚動調查組。

對他來說，此戰的風險和收穫已經夠大了。

要是再來一發導彈，他也不確定能不能接住。

……

等煙塵散去時，秦塵玉一瘸一拐地走向戰場，一旁的代行者和喪屍已然死亡。

但墨紂等人的戰場中，他卻只發現了兩具焦糊的屍體和一塊殘破的巨大冰晶。

“這個怪物……他竟然沒死？”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沒死？！”

秦塵玉宛若瘋魔般尋找著墨紂等人的痕跡，最後踉蹌地跪倒在一具焦糊的怪物面前，霎時間淚流滿面。

“林隊……我讓你失望了。”

摸著眼前怪物的殘骸，秦塵玉的手掌被燙爛也仿若不知，只是傻傻地在太陽下看著對方。

忽然，他似乎感覺到了對方肌肉微不可察的抖動，連忙探向對方身上一張焦糊的面孔。

微弱的氣息傳來讓他欣喜若狂。

旋即他的臉色又黯淡下去。

對方體內的副隊已經死亡，傷勢積重難返。

若是再不恢復，必定扛不到救援隊的到來。

啪。

摺扇再度開啟，秦塵玉飽含熱淚地撫過扇面，口中低語，但聲音前所未有地堅定：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華光籠罩二人，一股磅礴的生命力從秦塵玉體內注入林辰體內，那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如有來生，再做戰友。”

話罷，摺扇落地，他緩緩閉上雙眼。

秦塵玉體內，再無生息。

……

咔。

幾分鐘後，那焦黑的軀殼突然裂開，震落一地碳殼。

“林隊醒了！”

調查組僅存的幾人連忙小心翼翼地剝開怪物身上的焦黑面板，露出的是一層宛如新生但虛弱無比的血肉。

林辰費力地起身，眾人發現他身下竟還護著一個金屬盒子。

只不過體內能量有限，他只能勉強恢復一點聽力，此刻雙眼只有一塊焦黑死肉。

“他，他們……死了麼？”

沙啞的聲音勉強傳來，周圍幾人語氣低落：

“他們，他們跑了，導彈沒能炸死他們。”

林辰默然，頓了幾十秒再次問道：

“小秦呢？”

“秦隊他……”

聽眾人支支吾吾，林辰心底一沉，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摸到了手邊的一件東西。

似乎是一把扇子。

就在這時，遠處救護車的聲音響起。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