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那星宿殿如何籌謀,在墨紂和骨頭趕向天陽市的途中,他也從貝妮那裡瞭解到了周強這幾天的情況。
事情的發展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周強自身的生活並沒有因為簡簡單單死個媽就步入正軌。
比起另一個死者,他可謂是從頭慘到尾。
母親葬禮籌辦期間,對方家裡重病的老人竟也選擇了服毒的方式自我了結。
據貝妮所言,老人留下了一封遺書。
大意是見不得白髮人送黑髮人,家裡背了這麼多債,籌辦葬禮也要錢,弟弟上學也要錢,以後周強的老婆本都得被敗光了。
老人最後的遺願就是讓周強痛痛快快趕緊結婚,不要因為家裡負擔影響自己。
這單看似乎沒什麼問題。
但周強的做法依舊抽象。
老人死的那天晚上,他弟弟也從學校趕回來了。
考慮到離弟弟生日還有兩天,但母親車禍後已經不成人形,周強竟然決定提前把弟弟生日過了!
於是一家幾口人在殯儀館守著兩副棺材給弟弟唱生日歌,切了蛋糕,最後由周強親手送上了那個洋娃娃。
這一幕可把貝妮嚇得不輕,短暫的貓生何時見過這種場面?
而在昨天晚上,周強又做出了一個決定:
依舊選擇在今天請女組長吃飯。
不過後續劇情墨紂已經不關心了,貝妮接到命令後就火急火燎朝天陽市趕來。
本來他是想要貝妮繼續盯著周強,但發現眼下線索只有一個,自己疑似也在異常的影響中時,他果斷選擇讓貝妮回來。
從周強和另一個死者的表現來看,個人的主觀選擇對事件影響很大。
而眼下“西北”和“天陽”的線索又只有天陽市具有可行性,頗有點引導性的意味。
這讓他不得不謹慎思考自己的第一選擇。
哪怕是“臨時讓貝妮趕來支援”這件事本身也是潛在的認知扭曲,從邏輯來看不管是他還是骨頭也挑不出毛病。
畢竟周強和另一個死者的人生單拎出來都是獨立的事件。
就算這次無功而返,也可以透過對周強家裡人再次入夢瞭解事情經過。
繼續陷入這種邏輯的套娃陷阱沒有意義。
突然出現這種異常,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凡事皆有風險,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將風險降低。
由於墨紂和骨頭一直在周圍奔波,兩人很快趕上了一趟飛機,紙女等人則是要走下一班。
只不過抵達天陽市後,墨紂的臉色依舊不好看。
如果那個異常物品有自我意識,他一定會誇一句對方好算計。
自己的正臉在久春市被看見,天陽市早就被嚴加警戒起來。
按理說漫展這種大型活動應該不會被允許開展,但偏偏事情就發生了。
這讓墨紂有些疑惑,哪怕是釣魚執法,總不能拿居民性命開玩笑吧?
入夢了幾名飛機上熟睡的乘客後,他有些忍俊不禁。
大局如何安排且不說,天陽市本地的樂子確實挺多的:
當初天陽市一戰後,市內的商業、交通、就業可謂是一片蕭條,這些損失都要掏錢,各行各業都受到了打擊。
哪怕一再強調警戒的重要性,即使上面決策沒問題,下面依舊有人不樂意。
眼看再有幾個月就年底了,總得有些成績不是?
商業製造業是指望不上了,文化產業總得撈點錢補貼一下家用吧?
於是管你警戒人手壓力大不大,在大半人的“聯合表決”下,漫展還就這麼開了。
排除了釣魚執法的可能後,對於普通人員的警戒,墨紂自然沒什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