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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折節關凌霄

蕻城,紅鱗幫總碼頭。

當年盛極一時、門庭若市的紅鱗幫如今已經大不如前,雖然規模還是那樣沒什麼變化,但從一眼望去稀稀拉拉的幫眾們便能看出來問題所在。

關凌霄三人是被霍淺請過來的,說到底雙方之間也沒有什麼不可化解的矛盾,既然關凌霄有意要給紅鱗幫支招,那霍淺也沒理由端著——就算是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態度,也總比放著不管繼續擺爛要強。

至於關凌霄是不是要對自己不利,那就不是霍淺能夠考慮的事情了——如果他要對霍淺本人不利,那在船上就可以動手了,霍淺也沒有信心能在那三人聯手夾攻之下生還;如果說他要打紅鱗幫的主意……說實話現如今的紅鱗幫早已經沒有和人家叫板的資本了。

所以,在關凌霄表示過自己可以和紅鱗幫談一筆交易的時候,霍淺就算不答應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還不如先聽聽這位長生盟的少主究竟有何話要說。

“你說……你是長生盟的少盟主?可有證據?”問話的是霍淺一母同胞的兄長霍深,除了二人的紋身方向與耳環佩戴位置不同之外,從這兄弟之間不同的氣質也能判斷一二。哥哥霍深要沉穩內斂一些,而弟弟霍淺眉宇之間則戾氣更重。“霍某雖然對長生盟瞭解不深,但盟主宋歸潮的名號總是聽過的,怎麼長生盟的少盟主卻不隨父姓?”

宋歸潮是個性格極為謹慎的人,所以兒子的姓氏也隨他的孃親,這少盟主職位也僅僅是長生盟內部才知道,對外則是秘而不宣。但關凌霄卻十分瞧不上自己父親那已經近乎於虛偽的性格,他倒是絲毫不憚於對外人報上自己的名號。

霍深有此質疑,關凌霄毫不意外,甚至霍深如果不懷疑自己的身份才不正常,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金鑲玉的玉佩,上面正鐫刻著長生盟三字:“霍兄想必也知道長生盟的長生令吧……其中最為高階的就是這種金鑲玉的令牌了,只有幫主和少幫主可以持有,甚至副幫主及五祀頭領都只能用玉的。”

霍深接過金鑲玉令牌看了看,他倒不是說能辨認出這玩意兒的真偽,但江湖中能用得起這種規格令牌的也沒幾家,至少他們紅鱗幫是沒有這個閒錢。

“我想……關少盟主的身份至此已經十分了然了。”霍深衝著這位年輕人點了點頭,又把令牌拋還給對方,“只是霍某心中仍有一事未定……還請關少盟主為在下答疑解惑。”

“但說無妨。”

“以關少盟主和這兩位小兄弟的實力,無論是保全商船還是大敗舍弟都可以做到,甚至以閣下的立場來看就算將舍弟當場擊殺恐怕也是合乎情理的,但為何會……提出有意助我紅鱗幫再起呢?”霍深也聽弟弟講述了今日在灄水之上發生的一切,在他心中最大的疑團就是這個。

他想知道的不是辦法,而是目的。

如果說關凌霄是主動找上門來說要為紅鱗幫獻計獻策的,那在霍深心裡也並不會感到意外,因為很多大門派為了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勢力,是會扶植起一些小門小戶的地頭蛇來互利互惠。但這個被紅鱗幫打劫之後“臨時起意”的,霍深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對方到底要做些什麼。

關凌霄的相貌極為普通,氣質也屬於扔進人堆裡找不到的那種,但此刻從他身上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氣勢,竟然蓋壓住了霍深霍淺兄弟兩人:“說來簡單,無非就是想要讓紅鱗幫為我所用罷了。”

“你說……為你所用?”霍淺的怒氣又漲了起來,他可以接受自己的敗北,甚至死在對方手裡也沒什麼可抱怨的,但如果把自己兄弟二人守護半生的紅鱗幫也搭進去,那他就是死也要拼掉對方一條命。“難不成你是想讓我們紅鱗做你們長生盟的狗麼?”

關鍵時刻,還是霍深壓下了弟弟的火氣:“關少盟主,真是夠直白的啊……”

“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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