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沁!你在幹什麼?”
在傾聽過沓來的猜想之後,虎煞莫日根在沓來侍衛的陪同之下抵達了阿祀爾的營地當中,雖然莫日根多次拒絕了沓來的護送,但轉念一想或許這也是二王子對弟弟的一種宣告——莫日根只想為知己德勒黑報仇,至於他們兄弟之間的爭鬥倒是不關他的事情,也就沒有推辭到最後。
而與向來都在重重鐵衛的防護之下才會單獨面見客人的沓來不同,阿祀爾的大帳就顯得熱鬧許多了,可謂群英薈萃。
不過這也正合虎煞的心意——對他來說,越是在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前對質,越能試探出興哥是否編織了謊言。
然而,這場對話並沒有出現莫日根預想當中、興哥支支吾吾的場景,甚至連對答如流的機會都沒有——只是在莫日根提出自己的質疑之後不久……一把鋒利的刀從側後方突如其來地插入了莫日根的體內,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無懈可擊!一刀斃命!
“拉沁!你瘋了?!”見此狀況,無論是主君阿祀爾、衛隊長興哥還是貴賓岱欽、阿銀等人,乃至其餘的衛士們和負責護衛莫日根到此的沓來部下都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拉沁唱的這是哪一齣?
“莫日根!”與虎煞近在咫尺的興哥第一時間就伸手扶住了對方倒地的身軀,但拉沁的刀又快又狠,那是抱著一擊必殺的心態所進行的揮刀:“為什麼要向客人出手?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哪怕是賓客……也不能冒犯衛隊長、更不能指控一個對巫勒忠心耿耿數十年的戰士謀害了大王子,更別提他剛剛是從哪裡過來的……大家都很清楚吧!”拉沁瞪著一雙如狼犬般兇怖有神的眼睛,不懼任何人或驚愕或指責的目光,哪怕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也未能壓住他分毫。
可能也真到了……壓不住的那一天。
拉沁今年不到二十五歲,但從軍已經有十年。身為巫勒一支沒落貴族後裔的他主動選擇加入了危險性極高的諾顏親衛隊,足可見其生性之堅毅果敢,甚至可以說是冷酷、狠毒,曾幾何時有在大戰當中萌生退意的同僚勸告他一起後撤,居然被他親手所斬殺——這也讓人對他產生敬而遠之卻又心懷畏懼的感受。
然而性格上的缺陷卻完全不能掩蓋他能力上的光芒,拉沁的刀是巫勒最快的刀,拉沁的心是巫勒最硬的心。就憑藉這兩點,他被當作日後親衛隊的接班人來培養,不可謂不重要,而他本人在獲悉這種傾向之後也越發努力於在親衛隊當中發熱。
“就因為這種事……”岱欽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嘆息了一聲,身為資歷最老的族長,他比誰都要清楚拉沁所為的嚴重性——這根本就不只是在沒有上司命令下擅自行動這麼簡單,無論拉沁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理,他所殺的物件都是一個部落的首領,無論巫勒部最終給出什麼樣的解釋與賠償,都無法平息哈爾巴拉全族的怒火。
“你知道麼?你這就是在幫倒忙!阿祀爾、興哥以及巫勒的諸位,還有我們這些其餘部族的人都為盟誓做出了非常大的努力和犧牲,你這麼做又將我們置於何地?”另一位按耐不住急火的人正是阿祀爾的好兄弟阿銀,同樣作為血盟諸部的一員,甚至還是積極說服各大部族與巫勒聯合的幫手,阿銀比誰都清楚為了能使得諸部暫時達成一致,在場眾人都付出了多少——但現在隨著拉沁的行兇,阿銀似乎已經看到了局勢正向深淵滑落。
“是啊,你這麼做,讓我們這些人也很是為難啊……”另一位部族首領赫薛也幽幽言道:“莫日根族長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只是語氣稍微重了些,但那也是為德勒黑王子著急,可你卻不由分說地就殺了他——且不說你究竟是不是為了掩飾什麼……
“今天你能不分青紅皂白地殺掉一個族長,明天是不是就有另一個?這樣看來遲早也得輪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