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乾女兒了嗎?王家的親戚要認,紀家的親戚當然也要認。”船側,紀叔韌攀著繩梯跳上來。
紀寶樊忙行禮,“二叔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紀叔韌煩躁地揮揮手,腳下有些浮。
節南瞧他髮髻有些鬆散,臉上鬍渣冒青,雙眼無名火亂竄。紀叔韌這麼講究穿著的一個人,身上皺巴巴的,革靴都是泥漿點,此時哪裡還有半點拿神龍船裝銀子的氣魄。
節南不行禮,還笑了,“二爺活該。”
紀寶樊在外頭算得上女俠一枚,在家裡還是尊老愛幼的乖乖牌大小姐,聽節南敢這麼嗆二叔,連忙拽拽節南的袖子。雖然她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怎麼好說出來呢?
紀叔韌雖然喝了不少,意識卻很清晰,知道節南嘲笑他,眼裡的火就燒大了,“丫頭,我忍你很久了,你對王芷乖乖順順,對我橫眉冷對,看著二爺我好欺負,是吧?我告訴你,我若認真對付你,或是那個連城,能讓你們一夜之間變成叫花子,你信不信?嗯?”
節南囂天的主,哪能怕這種口頭要挾,“二爺今晚就可以放手一試,看我明天早上是不是就上街要飯去了。”
紀寶樊一聽,還火上澆油哪?
“南姐姐,二叔他喝多了,別跟他計較。”她目光無奈,請節南手下留情。
紀叔韌大火,“寶樊,你這丫頭怎麼也背叛我啊?我比你親爹還疼你,你的尿布我比他換得多,你的生辰,你親爹不記得,我記得,喜歡什麼我都想辦法弄給你,除了天上的星星我摘不下來。”
紀寶樊臊紅了臉,“二叔!”
紀叔韌也不理,調頭冷盯節南,“至於你,我本來是打算當你親女兒疼的。”
節南淡淡哦了一聲,“我有親爹,人雖然已不在世上,從無一刻敢忘,所以就不想再找一個爹了。二爺有心”語氣稍頓,“不對,說錯了,二爺看上去好像是有心人,其實卻壓根沒長心吧?”
紀叔韌怒,朝節南跨大一步,手捏拳,“你說什麼?!”
紀寶樊急忙擋在兩人中間,“二叔,南姐姐,你們都別吵了,會驚動長輩的。”
節南可無所謂,“快四十的大男人,卻像個孩子一樣。拿乾孃的事來說,乾孃對你的付出,你貪得無厭只嫌少。你對自己的吝嗇卻絲毫不知,一開口就是自己對乾孃怎麼長情,怎麼呵護,怎麼大度,容忍了她的小性子,但每回出場要帶三四位美妾隨侍。有人皮厚,好歹自知,你皮厚,卻不自知,索性承認沒臉沒皮倒也罷了。”
順帶“罵罵”某九。
“人多情不可恥,可恥的是自己多情卻要求別人長情專情,難道這還是長了心的?”節南嗤之以鼻,“所謂有心,不是你買些什麼,而是你做些什麼。便是生意經,做得長久的,必是用了心的。二爺那麼會做買賣,且捫心自問,若干娘是一位大主顧,就你花裡胡哨空口套白狼的,可有本事拿得下來?只怕你待乾孃,不如待你的合夥人和大客戶。”
說說就來氣,節南卻見紀大伯過來了,急收斂,“既然都和離了,二爺也瀟灑些吧。無心,有無心的活法,不就是少了個知情知心的人為你等門嘛,沒事,一堆指著你神龍船上的銀子穿金戴玉的美人也等門呢,湊合湊合,一堆無心人抱作團,一輩子很快就過完了。”
紀寶樊聽得愣,這話這話怎麼那麼解氣呢!
紀叔韌聽得卻無比酸楚。待節南和寶樊走開,紀伯丈上前怪他怎麼才來,他拍住兄長的肩,垂了頭,掩口掩鼻痛哭起來。
紀伯丈立刻明白幾分,回頭瞪不遠處偷瞧他的大女兒一眼。
紀寶樊吐吐舌頭,忙轉回來,一邊放燈,一邊對節南道,“太解氣了!你不知道,二叔讓二嬸受了多少氣,就仗著二嬸在意他呢,連老太爺老太太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