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亦有不可說的煩惱,且一步走錯,就會有萬劫不復之險。再看桑節南,雖是桑氏侄女,何嘗又活得稱心如意,還不是寄人籬下,事事聽從桑氏安排。但她們過得比她開心,不想著依附誰,蹴鞠賽場上才能展現那麼漂亮的英姿。
所以,趙雪蘭決定,從現在起,她也要做自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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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冬至都吃到餃子了嗎?(未完待續。)
第181引 太學引路
去書畫院的路上,趙雪蘭試探著問閉目養神的桑節南,“今早我離開之後,你姑母可曾說了什麼?”
節南睜開眼,裡頭明動流光,“趙大姑娘是否誤會了?我雖教了你一點點東西,卻並不表示背叛我姑母,你挑撥不了的。”
“我無意挑撥,不過互通有無罷了。我未告訴母親崔玉真的事,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而且將那幾個丫頭送回舅舅家,今後和劉家不會主動來往。”趙雪蘭說道。
這麼個互通有無?
節南笑笑,“雪蘭姑娘今日作為確實聰明瞭許多,一下子消除姑丈對你的怨氣,我姑母也始料未及,大概這會兒還納悶。你母親和我姑母鬥了這些年,如今的情形已一目瞭然,但姑丈真心疼愛自己的兒女,你根本不用亂爭。將來你嫁出去也好,留在家裡也好,仍需要兄弟姐妹幫襯。雨蘭和趙摯待你如何,你自己最清楚。我姑母雖有私心,也不過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和你孃親想要保護你是一樣的。只要看清這些,聰慧如你,自能從容盤算。”
趙雪蘭心裡越發透亮,“桑氏不曾把事做絕,倒是我母親下得了狠手。這些日子耳根清淨,想得多了,也想過若自己是桑氏會如何。”結論是,被她母親那樣打掉頭胎的桑氏,自從母親病倒後,掌著這個家,待母親和她卻從不苛扣日常用度,其實算得不錯。
“我姑母那性子,本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拜雙重身份所賜,節南覺得桑浣會很希望家宅安寧。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犯她,她也不會阻礙我的婚事?”一碼歸一碼,趙雪蘭仍有疑慮。
節南反問,“雖然你嫁得太好,她心裡可能不舒服,然而反言之,你嫁得好,雨蘭的婚事就不會太差,對摯表弟也大有好處。但容我多說一句,什麼才算好婚事,你要重新衡量才是。”
趙雪蘭沉默。
節南言盡於此,因她對婚配一點不擔心,自信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與趙雪蘭崔玉真這些“媒妁言,父母命”的姑娘全然不同。
當然,這種自信到後來能不能發揮作用,就是後話了。
這時,趙雪蘭對節南最後這話想不通,也是多年養成的個性使然。
等到了崔玉真跟前,趙雪蘭稱節南“六娘”,節南直呼“雪蘭”。
崔玉真雖然精神不佳,聽兩人稱呼比上回親近不少,弱弱開玩笑,“一場蹴鞠,壞了一對姐妹,成了一對姐妹,這雨沒白淋。”
“趙大姑娘桑六姑娘的,讓人聽見得多了,還以為我倆在家掐架呢,壞了我姑丈的好人名聲。”節南眨眨眼。
趙雪蘭佩服桑節南,這種半真半假的話說得那麼溜,也不怕人多想。
“我看你臉色還是不太好,應該多休息。風雨無阻學得這麼勤快,李大師又不會獎你一幅他的畫。”節南看著崔玉真,沒有上前攙手,但語氣活潑又不多囉嗦。
崔玉真笑了,“先生的畫哪是隨便相贈的。”她挽進節南的胳膊肘,“羨慕你,那日也淋得溼透,竟一點沒事。不像我,躺了幾日,身子還是乏得很。”
趙雪蘭一旁聽著,心中暗歎不如。她看崔玉真的臉色,首先想到的是崔玉真見到情郎的事,只覺有些尷尬,還在躊躇怎麼開口才能粉飾太平,卻不料節南竟直說崔玉真臉色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