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我給了他錢,擺平這件事之後,對於幫助廖光惠拿回城北的地盤和我自己的聲名鵲起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賠了錢,每個人都會知道歸丸子是我辦的!
那一瞬間,我幾乎動了心。
但是金子軍很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完全改變了我的想法。
他剛才擦嘴的那坨紙,並沒有扔!他攥在手掌心裡,很用力很用力的攥在手掌心裡。
朝上的手背指關節都顯出了一種清白之色來。
他在等!他在想!
他在想著其他的事,一件完全佔據了他所有思維的事。所以,他沒有意識到要扔紙。
我明白了過來。
這是一個圈套,一個可以讓他拋開廖光惠的巨大威脅,光明正大辦了我,讓我永不超生的圈套。
“金老闆,你開國際玩笑吧,是不是當我胡欽是個豬啊?無緣無故給你七十萬?我的錢是天下掉下來的還是地方長的,只要採的啊?歸丸子憑什麼就是我辦的!在我場子門口賣貨,被他清場,趕跑的趙家兩兄弟不恨他?他讓菜逼上頭了,日菜逼的馬子,別個不恨他?錢我不會給!不關我的事!至於我的場子,我話就這麼說,哪個都不可以送貨,我說到做到!”
我的反應,明顯出乎了金子軍的所有預料之外,他慌亂了起來。但是金子軍畢竟是金子軍,一個出人頭地的黑道大哥!
眼神飛快閃動幾下之後,他鎮定了下來。一張臉變得無比陰沉,無比冷酷,看著我說道:
“好!你記好,不管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這件事你都跑不脫!我就認定你噠,胡欽!除噠你,真沒得人有這麼大的膽子,砍班長的人不是你,在你的場子哪個可以這麼幹淨跑脫?我而今也把話也說到這裡,我陪你慢慢玩,玩死你!”
狠勁從我心底蔓延開來。
多年前,當我的那把刀子捅向莫林、莫之亮兩兄弟的那一刻,我就告訴自己,絕對不再做回以前的那個胡欽。
那個跪在校門口當眾求饒的胡欽;那個可憐巴巴被人“打鵝”,卻只能看著周圍同學嘲笑眼神的胡欽!
無論誰想要讓我再這樣都不行,無論誰!
既然你認定了我,那麼好吧,大家都無所顧忌了,我們就都撕開臉來談吧。
那一刻,我心底從談話開始就一直存在的慌亂完全走掉了,我第一在金子軍的面前拉下了臉,忘了他片刻之後,俯下身靠近他小聲說道:
“金子軍,我尊重你是個前輩,是個大哥,不是代表我怕你。歸丸子的事,我說不是我,就不是我!你硬是要講我,那也隨便你。都是一條命,我胡欽死,你金子軍就死不得?呵呵,未必你卵子比我多些?
我也告訴你,我這個人和你一樣的做事只有一門,老子一向都是要死卵朝天,不死當神仙。而今這個包裡就有一把槍,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打死你!!”
金子軍一抬頭,斜瞟著我,很輕蔑地說道:
“你試哈看!?”
我站直了腰,拍了拍褲管說道:
“哈哈,金大哥,開個玩笑的,我哪麼敢啊?你又沒有惹我。不過你剛說要辦我,那也好,最好光明正大搞,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我告訴你沙,我不敢打你,但是包裡這把槍,我保證也會打到別的人。嫂子天天在三中給學生上課,那麼幸苦,怎麼也不買張車開啊?你又不是沒得錢,擠公車那麼多人,不曉得好人壞人,幾多危險。下班還去鐵院幼兒園接侄女,萬一小伢兒擠車受傷噠也不好啊。呵呵呵。”
認識金子軍以來,我第一次在他的瘦臉上見到了眼睛圓瞪,面色發白,神情激動的樣子。
這就是我在砍完歸丸子之後的第二天,交代豬娘去為我所做的另一件事,一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