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扎針般鑽心疼,眼前泛綠,嗓子泛甜,嘴裡嚐到一絲血味道。
可她不甘示弱,借那股鑽她身體的勁力,順勢連人帶芭蕉葉,打破氣浪,想要掃翻丁大先生。然而,後力不足,兩眼黑了一下,方向偏差,沒能掃中人,只掃到了袖子。
丁大先生慌忙收勢,風捲殘雲一般旋身而讓,抬袖驚見它被撕扯成了兩條,而對方手裡拿得不過是芭蕉葉!
節南側空翻幾圈,單膝跪地,芭蕉葉不知飛哪裡去了,卻捧著丁大先生的戒尺起身,雙眼耀火,啞聲道,“先生功夫出神入化,我技不如人,輸了。”
丁大先生接過戒尺,目光灼亮,“不,是我欺負小輩,方才一招全力施為,勝之不武。”
幾招被這姑娘連拆,蟄伏已久的好勝心大起,一時認真。再看此時,這姑娘中了他一招劍術大成“流風鎖夢”,居然還能撕了他的一隻衣袖,依舊穩穩站立,讓他心裡吃驚不下。他早年還教武時,弟子多有天分,不過遇到這招,也只能乖乖捱打而已,根本無還手之力,更別說他用了全力。這姑娘分明年紀不大,卻修為了得。
但凡宗師,最稀罕奇根靈骨,丁大先生也不例外。
“姑娘師承何人?”對方那手化繁為簡的清絕劍術令他想起一人,但他與那人只有一戰之緣,也是他平生唯一一次敗績,那次之後他從江湖退出,迴文心閣繼承祖業,雖然仍鑽研劍術,卻再不找人比武。
那人說,劍術巔峰,不是挑戰他人,而是挑戰自己。
也聽說,那人很快便從江湖消失了。
“無師自通。”節南不好說,並非因為神弓門。因為柒珍的武功傳承與神弓門無關,柒珍也從未說過他在江湖上的名號或他從哪兒學的功夫,只叮囑節南她們不可拿他顯擺。
有時候,節南懷疑柒珍這個名字並非師父真名,但她尊重師父的秘密,從未追問過。
幾雙腳步啪啪跑來,節南往院牆橫走一步。
“姑娘雖然勉強接了我那招,恐怕這時五臟六腑不好過,這裡有我自研內傷藥,姑娘拿好。今日之事,我相信與姑娘無——”
節南一伸手,接住丁大先生拋來的小盒子,本有些心不在焉,耳中忽聽一股嘯風破空,循聲找到,揮掌就往丁大先生劈去。
“你!”丁大先生以為節南偷襲,還來不及失望,就見一支箭打進木柱,錚錚顫尾。
崔衍知趕來,見青煞那張兔子臉就急了,腰刀出鞘箭步邁來,“還說你不是賊子?!”
節南強忍體內翻騰,嘿嘿一笑,騰上屋頂,朝不遠處那道黑影追去。
丁大先生擋住崔衍知,指指那個黑點,“崔大人誤會,那姑娘從殺手手中救了我性命。”
崔衍知一愣,隨即留意丁大先生衣袖,“既然光明磊落,為何不敢露出真面目?大先生的袖子又是怎麼破的?”
“我自己不小心。至於那位嘛,畢竟是姑娘家,顧忌自然多些,只要做得並非惡事,就可以了。崔大人不必對江湖中人尋根究底,尋也是白尋。”
丁大先生也不問崔衍知怎麼認識那姑娘。(未完待續。)
第197引 局中有局
偏偏崔衍知對江湖特別反感,屬於推官職業病,“江湖與法度相悖,殺人者不用償命,害人者不受懲罰,人人快意恩仇,即便有兵器禁令,亦不能阻止他們成幫結派,真該定下苛法,任何私自鬥毆濫殺人命,聚幫團眾行事專斷不法者,嚴懲不貸!沒有江湖,只有王法,官差做事就會順利得多。”
丁大先生沉吟但道,“崔大人此言差矣,江湖永在,因為王法不全。就像道德與法令,法令所制,並非道德所約,兩相互補,才有大聖世道,否則奸臣亦善,良臣亦惡。此篇我最近正要單獨開課講給學生們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