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我的戰友,我是最後一個走的,臨走前想給他們敬個禮,也算送他們一程,難道說秦國修生都是這般膽怯沒有勇氣,連死人都怕?”
雷右丟下錘子,大步走過來:“勇氣?我們從來不缺!”說著話跑前跑後,還跑去更遠的地方找回滿晨的腦袋,將九具屍體並排放好,再去扶起最後那人:“你看吧。”
那人早站不起來了,基本是掛在雷右身上,腦袋輕輕移動,一個屍體一個屍體看過,每看一個,就唸一個名字,最後硬要三鞠躬,說我代表姜國百姓送你們走,想來姜國百姓不會罵我替他們亂說話。
雷右扶著他給屍體三鞠躬,那人最後直起身,看著雷右輕輕微笑一下:“你知道麼?就在剛才那一會兒,我有三次想殺你,不管能不能成功,我有三次動了殺念,不過幸好沒有,謝謝你,你是條漢子。”
雷右說:“性命麼,就是拿來用的,如果你有用,儘管拿去。”
聽著這樣兩個人對話,潘五不知道該怎麼說,到底是自己想的太多、不應該?還是男人間本來這樣坦誠、熱血、衝動、但是不做作?
那人笑了下:“還要麻煩你一下,把我擺過去,最右邊。”
雷右說:“你走吧,你走了之後我送你。”
那人又是強笑,每笑一次鮮血就往外湧一次,嘴角、身上到處掛著血。緩了好一會兒才又接著說話:“就衝你這句話,我也不敢殺你。”說完摸出毒藥丸,看上一看:“估計我們身上也不會剩什麼了,再說一句,脫去鎧甲的時候,麻煩輕一些,我們好歹是人,不是物。”
雷右說我答應你。
那人眼角忽然有淚:“可惜,如果沒有戰爭,哪怕你遠在天邊,我也要找你做朋友,我叫滕衝。”
雷右說我是雷右。
滕衝擠出個笑,吃下藥丸,片刻後氣絕身亡。
雷右把滕衝擺在那一行屍體的最右面,退後三步,認真、恭敬鞠了三個躬。
潘五說:“一起吧。”
他也走過去,對著曾經的敵人、現在的屍體,認真恭敬的三鞠躬。
大家都有鞠躬,然後,潘五對雷左雷右小九三個人說:“你們去北面,那裡有他們丟下的武器。”
肯定有丟下的東西,不然怎麼釋放箭雨?
三人應聲好,朝北面走去。
潘五又跟勝在望說:“你和我給他們去甲,動作要輕一些。”
勝在望說好。
今天一戰,收穫十具破損五品寶甲。
這就是為什麼戰甲昂貴、還一再缺損的原因,不打架還能看,只要一打架,就沒有不破的戰甲。
武器同樣如此,最心痛的是箭矢,費好大勁製造出來一支五品箭,尖銳鋒利、攻無不克,可正是因為太過鋒利,射出去以後幾乎就再也找尋不到。
今天這一戰,潘五的十三支骨箭壞損九支,完全沒有修復的必要。還剩下四支不知道飛去哪裡,潘五有心想找,可是看著前面那片荒蕪,還是算了吧。
李平治知道他在想什麼,任何一個愛箭的人都不會容許寶物遺落在外,小聲說:“等會兒,等會兒我去找。”
潘五說算了。
金宇拿過來兩壺百兵之魂,還有云海弓:“這個箭太貴了,我用著心痛。”
潘五笑了下:“也成,謝謝你還給我。”看著一地剛脫下來的、帶血漬的、破損的戰甲,問話:“你們誰能修麼?”
說話間,三個大鐵人拖著六個大箱子一樣的東西走過來。
每個箱子大概有三輛馬車那麼長,但是很窄,可以從小門進入十里坡戰場。
看著六個大箱子,潘五笑笑,咱們也有箱子,不過差點被他們的箱子弄死。
他說的箱子是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