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繁星界覆滅了，也不過是隕落上億修者而已。

而他們見到的死去的修者，是上億的數千倍，數萬倍！

“而且，想必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受到天地的束縛，一旦出手，就是會元氣大損的。”

張星也是在旁說道，“最無奈的是，我們和大乘期修者，還不一樣。”

“有何不同？”

林暮好奇問道。

“大乘期修者，元氣損傷以後，還是能夠靠著天地靈氣來恢復元氣的。”

張星緩緩說道，“這花費的時間，並不會太長久，若是在洞天福地，動用靈丹妙藥，極品靈石，天材地寶，恢復速度會很快。”

“那你們呢？”

林暮連忙問道。

“我們恢復，卻是需要仙氣！”

張星有些激動道，“你知道仙氣有多麼珍貴麼？”

林暮搖頭。

“我在數十萬年前，就是達到地仙境初期了。”

“數十萬年過去，我也只是修煉到了地仙境中期而已。”

張星面帶苦色，“這下你能明白了吧？”

“前輩出手一次，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林暮明白過來。

“何止是大。”

梁森跟著說道，“我們動手一次，可能需要花費數萬年，才能恢復到原來的層次，若是傷勢慘重，就是需要數十萬年才行。”

“哪怕是我們地仙境修者，壽元也是有盡頭的。”

梁森真摯道，“越是到了我們這個境界，就越是怕死了。”

“哪怕是生命中充滿了孤獨和寂寥，那我們也不想死。”

林暮默然。

別說是他們這些地仙境高手，哪怕是凡人，也想活得更長久呢。

這樣看來，他們這麼做，還真的是有苦衷，或者說是迫不得已。

自身難保，自然是無法施救他人。

“所以，只要修者沒有到瀕臨滅絕的地步，我們都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摘星叟平淡道，“一個繁星界的覆滅，算不上什麼。”

“他們這些人，註定是要死的，早晚而已。”

“不值得我們出手。”

摘星叟每一句話，都是猶如大錘一樣，狠狠敲擊在林暮的心上。

“所以在前輩的眼裡，我這麼做，就是婦人之仁了麼？”

林暮悵然若失問道。

“你還算不上。”

摘星叟望一眼林暮說道，“因為你出手的話，你自身並不會受到任何損傷，那你為何要見死不救呢？”

“換做我們是在你這樣的處境上，我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聽到他這麼說，林暮才是放下心來。

現實逼人。

摘星叟他們這麼做，的確是屬於無奈了。

“對於這些註定要死的人，我們有必要元氣大損，去救助他們麼？”

摘星叟說道，“你這樣做沒錯，值得褒獎，但是我們這麼做，就是婦人之仁了。”

“不可取，不可取啊。”

摘星叟連連嘆道。

林暮心中，同樣是經受著巨大的衝擊。

他總算是有些能夠理解，這些絕頂高手，為何那麼冷漠了。

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確實是這樣，絕大多數的修者，都是註定要死的。

只是或早或晚。

他們有必要因為這些註定要死的人，將自己的前途性命搭進來麼？

林暮不敢想，自己是否有一天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但是他現在是無法做到這樣的。

他無法眼睜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