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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通醫生見不論如何也逃不過這場審問,只好任命了。他拽著那兩條兇殘的鬥牛犬跑到z面前,一臉討好似的微笑「我來給您領路吧!」

——剛剛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段非拙腹誹。

斯通診所距離此地並不遠。在段非拙的印象中,它的服務物件主要是水手,這些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常常因為打架鬥毆受傷,或者與當地女性發生了不可告人的關係而換上不可言說的疾病。因此診所總是生意興隆。

然而如今的斯通診所卻門可羅雀。候診室裡空無一人。斯通醫生將鬥牛犬拴在門口的柱子上,邀請他們進門。

「現在阿伯丁的居民都這麼健康了嗎?」段非拙問,口吻中不無諷刺。

斯通醫生聽出了他的諷刺,氣惱地瞪了他一眼,但礙於z的存在,又不能明著懟回去,只能吞下這口悶氣。

「自從報紙上報導露絲是我們這兒的護士,患者就嚇得不敢來了。好像來我們這兒看病,就會變成兇手的下一個目標似的。」斯通醫生苦悶地說,「另外,那兩條狗也是個問題。唉,它們太兇了,前天還咬傷了一個路人,那傢伙把訊息捅到報社去了,害我賠了好大一筆錢。可我又不能把它們丟掉,它們是我兒子的愛犬……」

段非拙有些幸災樂禍。當初斯通醫生向爛泥街居民獅子大開口、對即將離開倫敦的他冷嘲熱諷的時候,可曾料到自己也有落魄的一天?

至於那兩條惡犬,也只能說是他活該。俗話說物似主人形,養出什麼樣的寵物,就說明主人是什麼樣的人。要不是斯通醫生的兒子成天縱容那兩條惡犬,哪會有今天?

斯通醫生領著他們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他們路過一間間病房,大多數床都空著,看得出診所的生意最近確實一落千丈。

只有一間病房有人。段非拙飛快地往裡瞄了一眼,瞧見一個年輕男子躺在床上,閉目昏睡,一個膀大腰圓的護士正靠在床邊打瞌睡。

「艾瑪!你又偷懶了!」斯通醫生怒道。

那護士驚醒了,急忙拿起一條毛巾給病床上的男子擦臉。斯通醫生盯著她的時候,她裝出認真的模樣,可醫生的視線一移開,她的動作就變得敷衍了許多。

「讓兩位見笑了,」斯通醫生乾巴巴地笑道,「那是我家的女僕。自打我兒子住院,我就讓她來照顧他。可她笨手笨腳,什麼都做不好,所以我才會額外僱露絲來幫忙。」

「令郎生了什麼重病?」z問。

斯通醫生神色一黯「他喜歡玩兒蒸汽掠行艇,有一天他從上面摔了下來,殘廢了。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機械義肢有用嗎?」

「他不是摔斷了腿,而是脊椎……唉,不提也罷。」斯通醫生搖搖頭。

到了辦公室,斯通給客人倒了茶,還摳摳搜搜地拿出一碟餅乾。段非拙懷疑餅乾可能已經放了一年,看上去和林恩夫人的暗黑料理可以一決高下。他決定死也不碰這玩意兒。

這件辦公室不像醫生的辦公室,倒像是私人書房。書桌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照片,都是斯通醫生和他的家人,有他的結婚照,他兒子的畢業照,還有他妻子的單人照。

除了辦公用的桌椅和招待客人的沙發,這間屋子裡最顯眼的就是佔據了一整面牆的博古架。段非拙差點兒以為自己回到了秘境交易行。

博古架上放著各式各樣的文玩,最矚目的位置擺著幾尊雕像,不是跳舞的男人,就是長著大象頭的人,要麼就是踏著男人的女人。

哪怕段非拙這種對於民俗文化無甚研究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它們濃鬱的印度風格。

z飲了一口茶,問「能說說露絲小姐遇害那天的事嗎?她是在上夜班途中遇害的,您發現她沒來上班,就不覺得奇怪?」

斯通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