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像兩個隱形人一樣,大模大樣地穿過走廊和一間間艙房。他們經過餐廳,圖書室、會議室,和數不清的船員擦肩而過。
段非拙能明顯感覺到船上的氣氛不大對勁。常常能看到成群計程車兵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可一見軍官,他們就會若無其事地散開,同時朝軍官投去古怪的眼神。
「你覺不覺得艦長有點不對勁?」
「何止艦長不對勁,我們上尉從今天早上起就怪怪的。」
「原來我們的任務是到北極殺那頭可怕的怪獸。為什麼出發前都沒有人告訴我們?普通士兵就沒有知情權了嗎?」
「也不知那頭怪獸死了沒有。我懷疑幾次炮擊根本幹不掉它。」
「為什麼我們要一直停在這個破地方?萬一怪獸跑出來襲擊我們怎麼辦?」
段非拙有理由懷疑,威靈頓號上的高階船員全部都受到了弗里曼上校的精神操控。作為一名秘術師,上校的本領可謂深不可測。q女士那樣經驗豐富的秘術師,操控開膛手傑克一人就很吃力了,弗里曼上校是怎麼同時控制這麼多人的?不同國家的秘術流派差別這麼大嗎?
那兩個同上校一起划船去小島計程車兵,為何沒有被弗里曼上校控制?莫非弗里曼覺得自己的演技足夠高超,或是他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那兩名士兵,但中途他倆又棄暗投明瞭?
越思考越想不通。
他們穿過大半個空行艦,終於抵達了位於艦船前部的地圖室。門口沒有衛兵值守,但大門緊鎖。
他們倒是可以直接衝進去弗里曼上校一決雌雄,但是這樣未免有些太莽撞了。段非拙覺得應該制定個計策,然而他的眼睛拒絕承認z的存在,交談也會使幻形葉失效,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交流。
這時,段非拙覺得手心有點兒癢。
z在他的手心寫下了幾個字。
——我先進去,你不要暴露自己,悄悄潛到他背後。
由於看不見彼此,也無法用語言溝通,他只能這樣傳達自己的想法。
段非拙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指,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z在他掌心輕點三下,作為倒計時。
倒計時結束,z猛地鬆開他的手,一劍劈開地圖室的門鎖,徑直破門而入。
段非拙則伏低身體,只要不做出過於誇張的動作,即使他貼在別人的眼皮底下走過,也不會被人發現。
佔據地圖室最大面積的是一張龐大的地圖桌,可以容兩個成年人在上面打滾。桌上鋪著一張北極地圖。靠牆壁的地圖架上則收納著各式各樣的圖紙,隨時可供取用。
這時代的地圖還只能依靠手動測繪,因此價值極高,尤其是軍事地圖,每一張都是寶貴的軍事機密。
此時此刻,弗里曼上校正背對大門,站在地圖桌前,雙手撐著桌面。他回過頭,陰鷙的雙眼掃過z的面孔,漾起微笑。
「您逃出來了。不愧是警夜人。我越發希望您能成為我的同伴了呢。」
z才沒心思跟他閒話家常。他的身影瞬間消失,接著出現在上校面前。一劍接著一劍,劍勢不僅不減緩,反而還越來越快,猶如暴風驟雨。上校跳上地圖桌,翻到另外一邊。他從地圖架上抽出一支長條形的銅製地圖匣,充作棍棒格擋住z的劍。
當的一聲。地圖匣竟被生生斬作兩截。
上校毫無懼色,將兩截地圖匣拼在一起。手指拂過接合處,斷口消失,地圖匣又恢復如初。
他和z對峙的時候,段非拙悄悄潛到他身後。
幻形葉的力量讓上校完全無視了地圖室中的第三個人。段非拙瞄見上校胸前垂落下一截銀色的表鏈,懷表就擱在他的口袋之中。
那是上校的能量之源,如果拿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