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轉過頭「哎呀,您來了!真抱歉,因為勳爵熱情挽留我,所以我就在包廂多待了一會兒。我這就回去。」
他站起身,注意到段非拙臉色不對勁,詫異問道「怎麼了?」
裴里拉勳爵母子也放下瞭望遠鏡,費解地望著他,臉上帶著不安的神色。
「出事了。我剛剛在走廊裡,那兒出現了一個……怪物。」段非拙儘量用簡短的語言描述了他所見到的那個紅死魔。
裴里拉勳爵嚇得臉色蒼白,他母親伊迪絲夫人則鎮定得多。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過來人。
葉芝眉間擠出淡淡的溝壑「那聽起來像是符靈,是一種降靈術的產物。」
「那東西襲擊我和z——我是說,警夜人。難道這裡有我們之外的其他秘術師?」
詩人嚴肅地思考了一會兒「很有可能。對方或許想除掉警夜人,所以就趁他落單的時候下手了,可沒想到您剛好在場……」
他臉上像是寫了「您為什麼會和警夜人待了一塊兒?」一行字。
舞臺上剛好演到麥克白和麥克白夫人的一段對白。
飾演麥克白的演員痛苦地說「啊!我的頭腦裡充滿著蠍子,親愛的妻子;你知道班柯和他的弗裡恩斯尚在人間。」
而麥克白夫人——由茉德·岡小姐飾演——則用惡毒詭秘的語氣說「可是他們並不是長生不死的。」
麥克白又說「那還可以給我幾分安慰,他們是可以傷害的;所以你快樂起來吧。在蝙蝠完成它黑暗中的飛翔以前,在振翅而飛的甲蟲應答著赫卡忒的呼召,用嗡嗡的聲音搖響催眠的晚鐘以前,將要有一件可怕的事情……」
突然,舞臺正上方傳來「嘎吱」一聲令人牙酸的響聲。
劇場裡的每個人都聽見了那聲音。
飾演麥克白的演員抬起頭。
上方的吊燈轟然墜落,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
舞臺上鮮血四濺。
「啊啊啊啊啊——!」
「死人啦!真的死人啦!」
「是《麥克白》的詛咒!」
觀眾們驚聲尖叫,爭先恐後地案發現場。過道上頓時人滿為患,人們推推搡搡,恨不得從別人身上踩過去。
茉德·岡小姐臉色蒼白,癱坐在舞臺上。劇團成員和劇場工作人員急忙湧上舞臺。男人們手忙腳亂地抬起吊燈。女人們則把茉德·岡小姐拽向後臺,不讓她目睹那悽慘血腥的畫面。
葉芝霍然起身,顯然是想趕去「營救」他的女神,但二樓的走廊上也一片亂鬨鬨的,人們驚慌失措,抱頭鼠竄,葉芝連擠都擠不進去。
裴里拉勳爵也很想逃跑,但他母親抓住了他的肩膀。
「冷靜一點!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伊迪絲夫人訓斥,「不過是一場事故而已,你又不是沒見過更恐怖的!」
「可是母親……」裴里拉勳爵嘴唇顫抖。
葉芝望向舞臺。茉德·岡小姐已經被其他演員護送離開了。吊燈挪走了,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屍體。
段非拙眯起眼睛眺望吊燈。他注意到吊燈的繩索上閃過一絲獨特的光芒——秘術的光芒。
「恐怕那不是普通的事故。」他說,「那吊燈是被秘術所破壞的。」
「又是秘術?」裴里拉勳爵瑟瑟發抖。他都快產生tsd了。
段非拙沉吟「先是在走廊裡被符靈襲擊,接著又是舞臺吊燈事故,這兩者之間必然存在某種聯絡。」
「也許,」葉芝肅然,「有個秘術師希望在這個地方戰鬥,因此要趕走那些無關的人,騰出足夠的地方。」
「為此不惜殺害一名無辜的演員?!」段非拙駭然。
葉芝悲傷地笑了笑「切斯特先生,要知道,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