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倉庫門又開了。所有人俱是一凜,擔心是軍官前來巡視。在軍營裡,大量人員私下聚會是違反軍紀的,嚴重者甚至會被當作煽動□□,軍法處置。
然而進來的卻是一名普通士兵。
「剛剛得到訊息,有四個人被打暈了,關在底層艙房裡。」他一來就開門見山,「他們原本是看守那兩個皇家學院學者的,結果學者跑了,他們四個反而被關了進去。也不知道那兩個學者用了什麼法子……」
嗡嗡的低語聲充斥了倉庫。
「不是還有一個小孩兒跟學者在一起嗎?我親眼看見他們三個人一起下船,回來的卻只有兩個人。」
「我聽說小孩兒死了。」
「為什麼?我們的任務之一不就是護送他們嗎?可他們為什麼會被關起來?」
「你們還記得老伯恩嗎?他是弗里曼上校的親隨。今天上校上島的時候就帶著他和另外一個年輕的親隨。但是他們一回來就被副官帶走了。我當時在巡邏,親眼看見他們手上戴著鐐銬,跟副官去了底艙……」
「霍恩中尉死了,布林韋上士也死了,伯恩他們不知所蹤。那兩個學者明明被關著,也消失了。還有一個人在開船之前就失蹤了。這一切太古怪了!我們難道不能要求艦長出面解釋一下嗎?我們這不是在煽動□□,只是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人開船之前就失蹤?誰?」
「輪機組的一個人,剛調過來的,輪機長不准我們說出去,說是上頭的命令。我本來不打算說的,可是今天……」
「如果我們出面要求艦長給個說法,有多少人支援?」
「炮手組全體都支援,我就是代表。炮手組早就受不了了,媽的,我們面對的可是怪物啊!」
「好了好了,別整天唸叨怪物了,好像就你們有危險似的。我們測量組的意見也差不多。但是,要怎麼把我們的意見遞上去呢?直接跟長官溝通好像不行。說實話,最近領航員都不怎麼理我們了。艦橋上所有人都不理人了。」
「我會去說服後勤組的。雖然我們不該問東問西。我只需要艦長出面說一句話。」
聽著大家的議論,裡維准尉的心情越發沉重。和他一起去維修地圖室的工兵也神情複雜。裡維准尉覺得他們肯定也看見了那屍體的肩章。
最終大家商討出了一致的方案晚餐的時候,由炮手組的代表向弗里曼中尉的副官提出要求,請他通知艦長。晚餐時在場計程車兵多,大家聯合起來給副官施壓,不怕他不答應。
然後……就得看艦長是否給出令他們滿意的答案了。
大家都是軍人,能登上威靈頓號這種旗艦的更是千挑萬選的優秀軍人。他們不怕死,他們願意上陣搏殺。他們可以死於戰鬥,死於疾病,死於倒黴的傷口感染。
但是他們不願意莫名其妙地死於陰謀和謀殺。
他們想要真相。
段非拙捂著嘴,低著頭,從一眾巡邏士兵身邊經過。他們目光如炬,卻絲毫沒覺察剛剛和一個行蹤極為可疑的傢伙擦肩而過。
幻形葉的效力可以持續很久。根據約瑟夫·切斯特那本帳簿上關於幻形葉條目的記載,只要不吐出來,不嚥下去,它就能永久地發揮作用。(當然了,很少有人能堅持這麼久。)如果效力被打破,只需要使用者保持安靜一段時間,它就能重新生效。
憑藉幻形葉的力量,段非拙如入無人之境。方便是方便,但他當下最需要的並不是方便。
他必須破除那個假上校在船上施展的精神控制秘術。
然而他完全不知道該從何做起。他印象中的精神控制秘術都是一對一的,就像q女士對開膛手傑克施展的那樣。秘術師一旦死亡,秘術自然也就解除了。
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