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史那雲又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趕來了,趁熱打鐵,對著他一通指責埋怨。
阿史那欲谷一時招架不住,只好拿高遠齋當擋箭牌,“雲兒說得很有道理,此事本汗必須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偏心哪!高遠齋,要不你也讓本汗的海東青測試一下吧!”
高遠齋登時嚇得面如土色,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大汗!饒命啊!開恩哪!放過小人吧!”
阿史那欲谷滿臉鄙夷,“高遠齋,你怕什麼?我的海東青是不會傷害說真話的人的!”
“哎呦!”高遠齋一聽,愈發心虛了,緊爬兩步,咣咣咣地磕起了響頭,一把鼻涕一把淚把實話說出來了,“大汗!其、其實,這情報不是我從歸義城得來的,是我自己猜的!我就是怕大汗被張小七這幫人欺騙,才不得已假託歸義城的名義向大汗示警,我也是一片好心,求大汗饒了我吧!”
這下阿史那雲可來勁了,“欲谷叔,他都交代了,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哼!”
阿史那欲谷把眼珠子一瞪,“好啊!你這賊廝居心叵測,竟敢挑撥我和大漠王的關係,這還了得!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斬首示眾!”
“啊!救命啊!開恩哪!我不想死!”高遠齋被士兵拖出院子,尖叫連連。
白訶黎布失畢求情道:“大汗,求您還是饒他一命吧!此人雖然這次說了謊,可他確實跟歸義城素有往來,若貿然殺了他,恐怕會影響咱們和歸義城之間的關係呀!”
“這個……”阿史那欲谷頗有些為難地看向張小七,“大漠王,你看呢?”
張小七蠻不在乎地一擺手,“一個小雜碎而已,我才懶得計較他的死活,只是我的王后和兄弟們可還被大汗軟禁著呢,你是不是應該早些把他們放出來呀?”
“這個自然!快來人,把大漠王的部下都放了吧,好生安撫,不得怠慢!還有,將高遠齋重責五十大板,一定要讓他牢牢記住這個教訓!”
“是!”軍兵們得令而去。
不一會兒,院外傳來了清脆地打板子聲和高遠齋撕心裂肺的嚎叫,“啪啪!啊!啊!饒命啊!陛下救我!啊!啪啪啪啪……”
張小七朝阿史那欲谷施了一禮,“大汗,我也不想留在此處了,這就要返回軍營去了!”
“誒,大漠王別走啊!本汗正要擺宴給你壓驚呢!”
白訶黎布失畢也道:“是呀!大漠王為何這麼急著要走?難道是嫌本王照顧得不周?”
“龜茲王千萬別這麼說,就是因為你照顧得太細心了,在下實在是無福消受,不勝惶恐,所以才不敢再勞煩你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小七沒再理他,接著對阿史那欲穀道:“請大汗放心,在下必會留下來助大汗一臂之力的!告辭!”說罷,他一轉身,帶著阿史那雲,衝開人群,走出了院子。
阿史那欲谷自知理虧,也沒再下令阻攔,由著張小七離開了。
出了院子,張小七和阿史那雲又在龜茲王宮中跟翟珊、李恪、程懷亮匯合,一起出了城,回到軍中。
又過了兩天,蘇定方以龜茲王擅殺大唐屬國國王龍慄婆準為名,起兵一萬進攻龜茲。
軍情急報好似雪片一樣傳來,張小七可坐不住了,“將軍怎麼就帶了這麼點人馬,這哪兒夠啊!哎呀,他該不會是不知道阿史那欲谷也在這兒吧?”
程懷亮勸道:“小七兄稍安勿躁,將軍他敢這麼做必然有他的緣由,而今咱們這支人馬可是一支奇兵,決定著整個戰役的成敗,至關重要,咱們無論如何都要沉住氣,不到關鍵時刻,決不能輕舉妄動,暴露了身份哪!”
“你說得輕巧,一萬對十幾萬,都火燒眉毛了,什麼時候才算是關鍵時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