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霍然而起,“什麼!唉!天意不可違啊!”
李靖站起身,拱手道:“可汗,我等身為漢人,怎敢託可汗先祖的預兆,實是有愧啊!”
“不!”突利擺擺手,“短短兩天,我便在你們身上看到了情義,看到了寬仁,看到了忠誠,看到了王者風範!這樣的軍隊焉能不勝?我突利心悅誠服,已下定決心,願自今日起,傾心歸順大唐,與眾位共保聖主,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見突利決意投唐,眾人皆喜不自勝,這些天的努力的總算沒有白費,紛紛起身道賀。
李靖躬身施禮,“可汗英明!我大唐素以信義為本,定然不負可汗的盛情。他日我等奏請聖上,相信聖上也會龍顏大悅,立可汗為突厥之主,統御草原黎庶,與我大唐共享太平啊!”
突利欣然,“多謝元帥!事不宜遲,我這就召集部下,宣佈決定!”
當下,突利帶領眾人來到帳外,擂鼓聚將,當著三軍將士的面與李靖歃血為盟,改旗易幟。
儀式畢,突利大排筵宴,派人將還在城外休整的李恪,程懷亮和二百飛虎軍接入牙帳,共同慶賀。
席間,眾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酒過三巡,張小七忽地一拍腦門,想起一件事來,“對了,元帥,屬下還有一件事未向元帥稟報。”
“你還有何事?”
“稟元帥,屬下逃出狼谷後,在谷外探得一處營寨,屯兵數萬,領頭的據說是漠北薛延陀部的可汗夷男。”
“薛延陀?怎麼會在這裡?你暴露了沒有?”
“恩,屬下與那夷男見了面,他態度和善,好像沒有敵意。”
“哦?”李靖目光炯炯,若有所思。
旁邊的突利一聽,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他怎麼來了?在這個時候偷偷跑到我的地盤,定是別有用心!難不成要奪我的王庭?”
“可汗對這個夷男瞭解多少?”
“哼!此人陰鷙狠毒,野心勃勃,這些年來,他表面上依附頡利,虛與委蛇,可暗地裡卻一直韜光養晦,積攢實力,靠著巧取豪奪消無聲息地攢下了六七萬部眾。如今他自封真珠可汗,雄踞於漠北,其志不小啊!”
“恩,那可汗打算如何應對?”
“當然是出兵征剿,像這種狼崽子,不打服他,他就會得寸進尺!”
李靖勸諫道:“可汗切莫動氣,現在我軍主力正與頡利作戰,無暇顧及漠北,此時我們不宜樹敵。我意可汗應儘量安撫於他,待到頡利被滅,我們騰出手來,再徐徐圖之。”
“那也好,既是元帥所慮,突利自當遵從。”
正這時,守城軍兵來報:“可汗,城外出現大批薛延陀騎兵,首領夷男請求入城拜見。”
“哦?說曹操曹操到!可汗,不如這樣,我等暫且迴避,您出面會會他,探探他的口風,我們再做決斷。”
突利點頭,“便依元帥!”當即吩咐手下,“開啟城門,請他帳內敘話!”
片刻之後,夷男帶著幾名貼身侍衛來到牙帳。
突利起身相迎,滿臉堆笑道:“哎呀!真珠可汗!多日不見,稀客呀,今日你突然帶兵造訪,莫不是要取我的王庭?”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夷男一陣仰天大笑,“二汗還真是風趣,說的這是哪裡話,你我情同手足,怎麼能開這種玩笑!”
言罷,賓主落座,隨從擺上酒肉。
突利趁勢問道:“那真珠可汗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呀?”
“當然是要起兵助唐,討伐頡利!”
突利故作驚愕,厲聲道:“你!你竟敢說這種話!你可知我是突厥的二汗,當著我的面行此叛逆之事,就不怕我將你擒住,獻與頡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