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詩涵臉色當即便是一紅,咬牙本想繼續反駁,可礙於他的身份又不知如何開口,當眾人異樣的目光投射過來,薛詩涵便好像覺得自己被人放在火上燒,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琴來!”義王好似沒注意到薛詩涵的尷尬,大聲吩咐。他身後跟著一位白衣書生,聞言急忙將後背的長琴解下,送到了義王的跟前。
這琴倒是沒什麼特別,不過是隨處可見的七絃琴,那義王撩起長袖,露出白皙的雙手,神色肅穆的在琴絃上輕輕撥動,悠揚的旋律便嫋嫋而出。楚軒臉色微微變化,義王的節奏不如自己的明快,但論是琴聲的控制,指法技巧,楚軒卻是差了一個檔次。
在義王專注的挑撥之下,琴聲由緩便急,由靜到動,由涓涓流水變成波濤澎湃,待等到琴聲至最高音,義王眼角含笑,看著薛詩涵,俊朗的聲音以一種奇異的節奏自喉結噴薄而出:“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義王歌聲剛起,現場的賓客便都是睜大了眼睛。論新意,這首小曲距離楚軒差得太多太多,但是論用詞華麗卻更勝一籌。更為難得的是,這首曲子又是鳳,又是凰的分明表達了求偶之意,義王的心思昭然若揭。
“義王不愧是義王,高才!”楚軒的曲子固然好聽,可像洛鳶這個年齡對愛情充滿了美好的嚮往,目光微微有些呆滯,頗有些迷戀的說道。
“高才?”秦百川卻是暗中偷笑:“沒聽義王說嘛,這曲子是他得來的孤本,不是他做的,我教給楚軒那些,可是咱原創。”
“有什麼了不起?”洛鳶揮舞了一下小拳頭:“你要是真有本事,應該為莊主做一首才是。”
“天地良心,不僅做了,昨晚還唱了。”此時瞿溪就在秦百川身邊,這貨偷眼看了看老婆的臉色,低低的說道。
“真的?”洛鳶狐疑的看了看秦百川,又看了看瞿溪,見後者沒什麼表示,她倒是相信了秦百川的話。嘴唇動了動,似想要說什麼,但猶豫了許久,又把話吞到了肚子。
說話間,義王間奏已經過去,俊朗的聲音再次迴盪大廳:“將琴代語兮,聊表衷腸;何時迎許兮,慰我彷徨;願棄王位兮,攜手湖江;不得雙飛兮,吾必淪亡,不得雙飛兮,吾必淪亡!”
如果說這詞曲的上半闕還算是隱晦,那這下半闕可是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了。那薛詩涵侷促不安,一張俏臉早就是血紅之色,此時縱然她有萬般才華,可也都無力施展。讓她更加奶疼不已的是,義王為了她不顧身份,竟“願棄王位”,更是獲得了眾口稱讚。
一曲唱罷,義王含笑不已,似靜等答覆,那薛詩涵雖是羞惱交加,可看在旁人眼裡分明是欲說還休。
“在一起!”跟隨義王的那白衣書生察言觀色,似洞察到薛詩涵深吸口氣作出決定,不等她開口,那白衣書生便大聲喊道。
一眾賓客都微微一愣,隨後又都興奮不已,看那義王似乎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他們一個個膽氣也都壯了起來,跟著起鬨道:“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義王也是怔了怔,起身對四外抱拳,儒雅笑道:“多謝,多謝。”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得到義王明確的感謝,看熱鬧的賓客哪裡怕事大,一個個揮舞著胳膊,扯著嗓子大聲呼喊,生怕自己的聲音被別人壓了下去。
“啪!”
眾人情緒高漲之際,卻是楚老爺子猛然站起,將酒碗摔在地上,滿臉的惱火:“義王,今天是老朽的壽辰,你這般做法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砸老朽的場子?”
楚老爺子這一發怒,鬚髮皆張,自有一番威嚴。賓客們急忙縮回了頭,不敢再跟著起鬨。
“老爺子,若是在你的壽宴上我能與薛夫子心心相印,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