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都是寺裡管事的僧人,就見這些僧人都臉上露出驚詫。誰也沒遇到過這種事,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事,就算是行騙,幹嘛跑到和尚廟裡來行騙,又能騙走什麼?而且還要牽扯上禮部尚書,這也太莫名其妙了,要知道大慈恩寺可是在城裡,如果方丈報官,那官差可是隨時都會到的,眼前的這群騙子跑都來不及!
見後面的僧人除了驚訝,再就沒有什麼反應了,泰恩大感失望,他也沒啥主意,只好又轉過頭,對楊澤道:“貧僧還沒請問這位大人怎麼稱呼?”
楊澤說了姓名,又道:“皇上讓本官來問你們僧人打架的事,快點交出人來,本官還要去交差呢!”
泰恩正在想,你只說了姓名,卻沒說官職……還沒等想出個一二三來,就聽楊澤來了這麼一句,他忙道:“楊大人明鑑,鄙寺內沒有僧人打架,這個傳言有虛,實屬謠言啊!”
“誰能作證,誰能證明你們寺裡沒有人打架,讓證人出來,給本官看看,快點兒,本官哪有這麼多時間和你磨嘰!”楊澤不耐煩地道。
鳩摩多羅在一旁聽著,忍不住皺起眉頭,他這段時間可算是瞭解楊澤的為人了,楊澤這人就喜歡胡攪蠻纏,可現在胡攪蠻纏地有點過份了,怎麼非說人家寺裡有人打架,這裡就算不全是得道的高僧,可僧侶們也不是隨便動手打架的人啊,他幹嘛非要說這裡有人打架,是在汙衊大慈恩寺的僧人不守清規戒律麼?對他又有什麼好處了?
楊澤一找證人,泰恩頓時就急了,還要證人?這裡可不是普通地方,且不說佛門聖地不會有僧人互毆,就算有,他這個方丈說沒有,難道別人就一定會說有,就算是獨孤女皇也不會這樣說呀!
泰恩大聲道:“鄙寺合寺僧侶,每日裡專心研究佛經,哪有時間口角,哪有時間打架,楊大人此言太不合常理,貧僧也不和你爭論了,咱們衙門走一遭吧,如果皇上怪罪,貧僧一力承擔!”
他被楊澤激得動了真氣,認定了楊澤是個來戲耍大慈恩寺的紈絝,不想再和楊澤廢話,免得楊澤出去亂說,敗壞寺裡的名聲。
泰恩後面的僧人也都怒了,都和方丈一樣的想法,長安城裡什麼都不缺,尤其是這種年輕不懂事,仗著家裡勢力,到處招搖撞騙的紈絝更加不缺,極遭人恨。
鳩摩多羅卻聽明白了,楊澤下一句就要說重點了,看來也要論到自己上場了。唉,自己枉為國師,心思還不如楊澤轉的快啊!
楊澤哈地一聲,道:“你們精研佛經?真是笑話一樣,我看你們也就會念個阿彌陀佛,至於經書嘛……那是一定比不過國師的!”說著,他轉身衝著鳩摩多羅一笑。
鳩摩多羅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雙掌合什,道:“楊大人說笑了,貧僧往日裡只看梵文的經書,對於翻譯過來的經書……嗯,歧義太大,水平不高,貧僧是不會去看的,尤其是翻譯成漢字的經書,歧義就更大了,與原文不符。嚴重不符啊。”
他順著楊澤的話就說下來了,臉上一副鄙視的表情,再配上他那張漏風嘴,就更加讓人心裡不痛快了!
大慈恩寺裡的僧人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來挑戰的啊,先來找茬兒,尋個由頭,激得我們非要和他辯論不可,這用的是激將法,不。是激和尚法!
泰恩剛剛還火冒三丈,可這時卻瞬間就平靜了下來,竟然敢有人來大慈恩寺挑戰,這也太可笑了,不要說冒充突覺國師來辯論,就是普通僧人來辯論,他也不會拒絕的,開辯論會可是大慈恩寺的傳統保留節目!
想當年,前輩高僧西去天竺。經盡千辛萬苦,在到達天竺時,曾在曲女城無遮辯論法會上,等待十八天。結果無人敢於出來辯難,他因此不戰而勝,威震全天竺,被當時大乘行者譽為摩訶耶那提婆。亦即“大乘天”,被小乘教徒譽為木叉提婆,亦即“解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