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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隨地插上一塊木牌。也許是為了附庸風雅,也許是為了標記埋葬親人之處,但究竟有多少人還有空閒來祭拜,卻是沒有人知道的。

弗雷德麗卡露宿在這裡,剛剛醒來,這原本是父親在她十歲時所佈置的試練課題。當初她都一點兒也不害怕,現在更是主動要求進行這種試練。那個年老的騎士以為自己的女兒要求上進了,但他並不知道真相。

這個清晨,有著薄薄的霧,地面也因此顯得潮溼。烏鴉因為身形的模糊,鳴叫聲顯得更加刺耳。

弗雷德麗卡拂去衣服上的露珠,拖起比她的人還高的劍,開始早晨的散步。

她原以為,不知還要等多久。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墓園。

那沉穩的步伐,不僅踏不破清晨的寧靜,更彷彿給墓園增添了一份陰沉,高貴的氣質,絲毫沒有平民的庸俗,更沒有貴族淺薄的驕傲。憑藉著優秀的視力,弗雷德麗卡透過薄霧,看到了一張童話中王子的側臉和另一側的詭異金屬面具,那常人看來十分有靈氣的白色頭髮,雖然被整理得十分的柔順,費雷德麗卡卻看得出,那是接近於蒼老的枯萎,並非天生。

高貴的男子踏上了平民墳場的爛泥土地,弗雷德麗卡跟在了後頭。

弗雷德麗卡發現那是少見的一個人前來的祭拜者。有一些人,是為了讓別人知道自己對死者的哀悼與同情而來的,也許是為了讓別人覺得自己有情義,也許是為了讓別人在自己死後也來祭拜自己,那只是對死者廉價的憐憫。

而獨自來到這地方的,大都不是好人——一般是盜墓者。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給弗雷德麗卡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他直愣愣地望著一塊十字碑,沒有帶來鮮花,也沒有對墓地的整理。彷彿他本就不是來祭拜死者的,而是單純地替自己悲傷,毫無雜念地專注於自己的內心。

那彌散在空氣中的悲傷,令弗雷德麗卡都有點兒不知所措了。男子從懷裡取出一方絲巾,靜默的注視著,也許那是亡者的遺物,弗雷德麗卡甚至好奇起這個人與死者的關係來,而那方絲巾又有著兩人怎樣的回憶呢?

而不一會兒,弗雷德麗卡驚訝地看到不知從哪裡鑽出了一個矮人。和他們住在礦坑裡的親戚不同,這是一種怕人的弱小的精靈,智商很低,甚至大都不會人類的語言。弗雷德麗卡在這裡見到這種生物還是相當吃驚的。

只見它匆匆忙忙地跑到了男人的面前,低著頭雙膝跪地,雙手捧著一張羊皮紙,樣子十分滑稽。

弗雷德麗卡這才想到,似乎很多法師會用一些閃光的寶石作交換,或者用法術威脅這種可憐而忠誠的小生物以差遣他們工作。這種小生靈好處就在於他們愚笨得不問是非,卻會因為幾塊寶石而用自己的生命來捍衛自己的工作。

也許是什麼人——或許就是那個死者——讓這個矮人守候在這裡,等待持有那塊絲巾的人出現,將羊皮紙交給他吧。

男人十分冷靜地接過了羊皮紙,完成了任務的矮人高興地蹦蹦跳跳地消失在晨霧中。

男人讀信時的樣子,令弗雷德麗卡迷惑。她不知道是因為紙上的內容令男人沉重還是那沉重是他本來就固有的表情。她只能看到,男人讀完之後長嘆了一口氣,似乎又惋惜,又似乎有欣慰。他把絲巾和羊皮紙一起放進了懷裡,便向出口走來了。

弗雷德麗卡差點忘記了自己的目的,眼看男人就要走了才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擋住了門口:“雖然我和你無冤無仇,但如果你不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的話,我就只好去你的性命了!”

這已經不是費雷德麗卡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經驗也相當豐富了。男人俯視著她,一時間什麼話也沒有說。弗雷德麗卡在心裡默數:“一……二……三……”預測中,男人應該在這時候哈哈大笑起來,再不冷不熱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