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這個宅子,和一個只陪不賺的米鋪,不光是沒有錢,當初還欠了一屁股的債,是誰靠著開裁縫鋪,靠著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做衣服,才替你們還了那些債,如今苦日子過去了,你們就想過河拆橋是嗎?”
小慧站在一旁偷偷抹著眼淚,小姐嫁過來時,受的那些苦,她可都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當小姐深夜還在做繡活時,木景華在哪?他在跟所謂的朋友,吟詩喝酒。
當小姐懷胎十月,還要忙著店裡生意時,木景華又在幹什麼?舞文弄墨,自以為是文人騷客,自以為風流倜儻的招搖過市。
當小姐被婆婆刁難,被剛出生的娃兒,纏的夜裡不能睡,白天憔悴不堪時,他又在哪。
每每想起這些,小慧都替紅葉不值。現在可倒好,居然還領了個狐媚女人回來,非要納了小妾不可,這簡直就是忘恩負義嘛!
小青從木曹氏身邊走開,走到了木景華身邊,也不說話,只是扯了扯他的袖子,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
木景華原本被紅葉的話,說的心裡浮現一絲愧疚,但是當他看見小青一副小女兒姿態的依偎著他時,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再次戰勝了僅存的愧疚。
“紅葉,你不要歪曲事實,咱們南晉國,有幾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不過是想納個小妾,你瞧瞧你像什麼樣子,縱然你再能幹,在這個家裡,仍舊是我說了算,這事你沒有反對的權力,小青我非納不可,你若容不下她,我便在京城給她買個小宅子,帶著她一起搬出去住,這個大宅,就留給你好了!”
紅葉握杯的手,隱隱的在發抖,她忽然想起了木香,她說,忍無可忍之時,無需再忍,因為你的忍讓,只會讓對方覺得,是你在退讓,是你在懦弱。
他不會因為你的退讓,你的隱忍,而改變初衷,更不可能回頭,他只會變本加厲。
木曹氏一聽說兒子要搬出去,表情立馬就變了,蹭的站起來,怒不可遏,“他是一家之主,怎麼可以搬出大宅,紅葉,之前我也是不同意他娶一個戲子回來,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你還是認了吧,自古以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你的命,你只有認命,說那些氣話都沒用,這樣吧,讓下人收拾一間院落出來,給她住著,好好養胎!”
“養胎?”紅葉愣了。
木曹氏得意的笑道:“是啊,她懷了景華的骨肉,穩婆都看過了,說她這胎肯定是個男娃,既然是咱們家的種,如何能讓她流落在外,所以這事你反對也沒用,頂多以後她過她的,你過你的,互不來往就是,來人啊,將二夫人扶下去!”
她這樣說,等於是定了小青的身份。
這個家雖小,但也有管家,平時幫著紅葉料理府中的大小理事宜。
婢女的話,加上巧兒跟此時站在紅葉身後的一個,以及伺候木曹氏的兩個丫頭,廚房幫傭也有兩個,再加一個小廝,一個看門的,總共也就這麼幾個人。
當木曹氏吩咐扶小青下去時,沒有人動彈,除了站在木曹氏身後的婢女,其他人都低下頭,默不作聲。
紅葉感覺自己快要倒下了,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悲慼,像墜進了深不見底的泥沼,快要呼吸不過來,四周冷的也像冰窖。
她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才不至於昏倒。
“小姐,你不要往心裡去,就當他們說的全是廢話,咱不要去理會就好了,您還有兩位小姐呢,”巧兒一個勁的給她揉肩膀,生怕她想不開,心中憋悶。
木曹氏瞅見下人們不動,真正的火了,暴怒著拍案而起,“好啊,你真是好啊,還學會收買府裡的下人了,紅葉,你這是要造我的反哪,我還沒死呢,景華也活的好好的,你迫不及待的要霸了我們的家業嗎?”
提到家業,木曹氏滿心滿肺都是痛啊!如果紅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