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準老婆般,不惜捨命相救?真要說起來兩人的男女關係實際上也只是很曖昧,也就是比相互喜歡稍微深一點兒罷了,別說是生死相許,床上纏綿都還沒有還不好,為什麼就這麼情長?只是因為聞詩音的出現,在恰當的時機、恰當的地點、彌補了他心中的缺失,可以說是他二十餘年的生命軌跡中,最接近完美的一件事。
苗樸沒有女朋友,一個喜歡戶外運動,四處旅遊、採風,帶人和氣真誠,性格較為開朗大氣,沒有不良嗜好,也沒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長的還有幾分小帥的大二男生沒有女朋友,只有一個可能,曾經在這事兒上受過傷,到現在還沒徹底緩過勁兒來。
年輕的生命,鮮活而敏感,可以不顧一切,可以為了一個理念去燃燒自我,反過來,受傷、受挫,尤其是感情,也格外的刻骨銘心,難以忘懷。
聞詩音成為了治癒他這心理傷痕的一劑良藥。當然,當時他飽受源化災害的刺激,心理壓力較大,有發洩的需要。另外,遠觀總是可人的,可近睹細品,或許就發現了不完美,他跟聞詩音尚未來得及近睹細品,反倒留下了完美腦補的空間,這也是個原因。總之還是那句話,對他來說,聞詩音出現的時間、地點都非常合適,恰恰從接觸到兩人分開,對方的優點以及表現又基本符合他對自己另一半的最完美標準。這才讓苗樸從此記掛在心,矢志不改,不但未因歲月而磨淡,反有窖藏美酒的期盼。
可假如他的真實人生就是從源化災害後,中心醫院的病床上才開始的。那麼,此前的所有記憶不過是借來的。那麼他對家、親人、友人的重視,就都變得很寡淡了,因為那根本不是他的真實感情,不過是他人感情在他身上延續的慣性而已。
“喜當爹麼?”苗樸喃喃的說了幾個無厘頭的字詞。
“什麼?”阿扎蘭姆不解的反問,他不曉得苗樸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你真心的愛著你的妻子,為了讓他能過上舒適度生活,在外吃苦受累,奔波生計。當你終於事業小有所成,有了兌現願望的底氣,準備跟妻子分享這份喜悅和幸福的時候,卻發現在你受累奔波的那些歲月中,你的妻子耐不住寂寞而另有了新歡,並且有了她和別人的後代,但你們才是合法的夫妻,所以你就喜當爹嘍。”
苦笑了一下,阿扎蘭姆吧嗒吧嗒嘴,有些抱歉的道:“讓你產生類似喜當爹的感覺,真的是很抱歉啊。”
“我沒有怨你。真相有時候很殘忍,也真讓人受傷。但對於強者,寧肯選擇鮮血淋漓,也不會選擇自欺欺人。”苗樸說著嘆了口氣:“抱怨,只是因為需要發洩,不過我相信這個過程是激烈而短暫的,真正讓我惆悵的是對人生的迷惘。我之前所堅持的那些都失去了應有的意義。那麼,我的人生目標是什麼?我該堅守什麼?又該摒棄什麼?我是人工造物,只是眾多實驗品中的一個。我的屁股堅定的坐在了人類這一邊,這算是怎麼回事?連他們自己都不願好好的,我一個造物為什麼要多管閒事?而且還要不惜為之搭上性命!當然,這話同樣適用於【源人】。我就算不是人類,也只是意味著跟真正的人類有了隔閡,有了區別,而不意味著跟【源人】就變得親近了。所以對我而言,非彼即此的情況是不會發生的。”
阿扎蘭姆難以掩飾的顯示出了一臉遺憾,他確實有心思勸苗樸改投陣營,否則也不會不遺餘力的兜售這些真相。但是,顯然苗樸是一個合格的強者,連人格都被否定了,仍舊沒有崩潰,而是坦言困惑的同時,理性的剖析。阿扎蘭姆能感覺的到,這也是一種梳攏和整理,為的是重新明確一些作為生命最核心的內容——意志。這並不是真的在向他求教,阿扎蘭姆可以積極的勸誘,但他已經感覺到,苗樸只會把他的話作為參考,這其中的主次,人家分的清楚著呢。
所以阿扎蘭姆最終說了句中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