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府緊挨著主街,代善很清楚的能聽到街道上有人在縱馬,不管被他折騰昏睡的婢妾,坐在床上罵罵咧咧的喊道。
“該死的奴才,出去看看,那個王八犢子沒事大半夜當街縱馬?這些該死的小犢子們,他們父親出征了,就這樣無法無天,可累死貝勒我了。”
“主子。”屋外有一名守夜的奴才回聲道。
代善沒有起身的意思,對屋外接著吩咐道:“該死的奴才,還不去把那些小犢子們逮住,一個個跟個小牛犢子一樣,逮住了給主子我抽上幾鞭子。”
“是主子。”屋外的奴才回應道,他也沒有太在意,以為外面的動靜,和往常一樣,都是一些貝勒家的小主子,晚上睡不著覺,出不了城,在城裡縱馬浪費精力,這種事情也經常出現,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些小主子們也早就被打皮實了,不管代善怎麼教訓他們,大晚上該縱馬玩樂,還是照樣縱馬玩樂,這些小主子們也知道,作為長輩的代善不會把他們怎麼樣,頂多訓上一頓,抽上幾鞭子,也就完事了。
對於那些與代善不對付的貝勒家的小主子,沒準家裡的貝勒爺知道了,還會誇獎一下他們給代善惹的麻煩呢。
這也間接的助漲了這些小主子們的氣焰,每到皇太極帶著八旗出征後,他們就會在城內騎馬逗樂。
代善其實也知道,這些子侄輩的小傢伙們不可能服管束,管的太嚴厲,那些兄弟們回來,一定會找他麻煩,不管又無法對皇太極交代。
等皇太極班師回城,看到瀋陽城被這些小輩兒們霍霍的樣子,一定會大怒,到頭來還是他代善遭罪。
這純屬是一個裡外不是人的差事,活受罪。
坐在床上嘆了口氣,生氣歸生氣,這些子侄輩的小傢伙們,可是女真人的未來啊,真要打出個好歹來,他也是十分心疼的。
這些畢竟都是親子侄。
正在想等家裡的奴才們將那些子侄們抓來,如何懲戒,代善鼻尖聳動了一下,眼睛突然一張,疑惑的說道。
“哪來的血腥味?”
隨後想到什麼說道:“這些小犢子們,該不會又衝進哪家漢人的家中去搶女人,順手把一家子漢人奴才給殺了吧?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都是都第幾次了,說了不聽,看來要狠狠抽上幾鞭子才行。”
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馬鞭,披上衣服,就要出去教訓一下這些越來越放肆的子侄輩。
“說過多少次了,就是不聽話,沒有了漢人奴才,女真八旗靠什麼來強大,誰來給女真八旗打造甲冑,打造那些趁手的用具,女真八旗都是馬上的好男兒,需要漢人奴才來供養,這些小犢子們搶了女人就得了,殺了這些漢人奴才,還要麻煩去大明的邊城掠奪一番,現在的大明邊城已經很少有能工巧匠了”
代善不在乎子侄們搶城內漢人家的女人,他只在乎,那些有手藝的漢人奴才們,只要他們沒事,還能夠給女真八旗效力,至於那些漢女們搶了也就是搶了,能讓女真八旗的小主子搶,那應該是無上的榮耀,這些漢人奴才的滿門福祉,何來的苦楚。
原以為是子侄輩又殺了哪家漢人奴才,才讓空氣中瀰漫出血腥味,當代善開啟房門的時候,一股撲鼻的血腥味迎面而來。
整個院子也顯得無比靜悄悄,剛才的奴才早以不知道去了哪裡。
不遠處的沖天火光,讓他知道出事了,也沒有剛才想要找子侄輩麻煩的樣子,眼中精光閃爍,拿著馬鞭向院外走去,口中罵道:“這些該死的漢人奴才,主子們好意讓你們在都城居住,這是莫大的榮寵,竟然還敢心生反叛,真是該死。”
到現在代善都沒有意識到,會是大明的軍隊在奇襲女瀋陽城,而是認為城內的漢人奴才心生不滿,藉著皇太極出征,城內防守空虛,悍然發動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