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前他談笑風生，什麼都不能打/倒他，人後他孤獨無所依，一直在懲罰自己。

他什麼都做不到，哪怕只是奢侈地摸一摸/他。站在他的影子裡，好像可以擁/抱他了一樣，至少他的影子可以溫暖一點的吧。

長生是仙人，但仙人也會死，也會魂消魄散，也會求而不得。

但是他太累了，能勉強保持著清/醒已經耗費了全部的力量。現在已經連清/醒都做不到了，再也聽不清他說的話，再也看不見他緊蹙的眉，意識在遠去，一切都在漸漸消失，最後腦海里就只是他在緊蹙著眉的臉。最後的最後，好想告訴他，不要皺眉，不好看。

眼前漸漸變黑，一股力量在拉扯著他，腦海里有什麼東西漸漸剝離，他伸出手，怎麼都留不住，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他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被困在一顆空心菜裡，彷彿從未離開過，彷彿生來就是一顆空心菜。

但是不對！有哪裡出了錯，不該是這樣的，但應該是怎樣的，他也不知道。

風吹日曬，雨打雪飄，他在這顆空心菜裡困了整整一千年，終於修成了人形。

有去過魔界的每一個角落，也有去過人間界的每一個角落，但是，有什麼東西丟/了，怎麼都找不到了。

時間過去太久了，久到他成為了魔界之主，也沒能找到丟/了的東西。

他是空心菜吧，所以沒有心，一定是因為他的心丟/了，再也找不到了，所以沒有心。

直到有一天，魔界出現了一隻白貓。

它很不同，沒什麼道理，就是很特別。

雖然傻乎乎的，但是，很可愛，很想靠近它。

有些特別的心情，就是想靠近它，近一點，再近一點，魔怔了一般，發瘋地想要。

但是，空蕩蕩的心再說，不對！不對！

可是，沒有心。

所以，不對！

所以要靠近它，哪怕只是一個陷阱。

最後的最後，果然還是陷進去了，他中了一個名為喜歡的圈套，套進去了自己，放走了他。

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讓人割捨不下，只是讓人心寒到底，只是讓人不願再見。

他到底是誰，如果這就是他，為什麼只是心痛，沒有心碎？

如果這就是他，為什麼，沒有心也會心痛？

如果這就是他，為什麼心的地方還是空的？

&ldo;那麼，你丟的東西找到了嗎？&rdo;

&ldo;沒有，我還是恍然若失，不知所措。&rdo;

&ldo;那麼，你的心還是沒有嗎？&rdo;

&ldo;不知道，大概還是沒有的吧！&rdo;

那麼，你還能記得我嗎？

還能握住我的手嗎？

我只願你，太平長生，一世安好。

所以，既然是你抓/住了我，我就不會再放手了。

第28章 真亦幻

&ldo;你醒了？&rdo;千扇尺坐在床邊看著他，眼神有些擔憂。

&ldo;嗯。&rdo;空斯屏坐起身，&ldo;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可以吧。&rdo;

千扇尺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沉默著走了出去。很顯然，他的心情有些低落，但又覺得空斯屏的反應很合乎情理。

空斯屏看著走出去的那個人，眼神有些複雜，但又好像什麼情緒都不在乎了。

&ldo;千扇尺？白霧澤？亦或是伏安？呵！&rdo;空斯屏笑得很無所謂，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覺得很空洞。

他又躺下了，看著床/上的雕花，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