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超勝寺実照就迫不及待的把他給抬舉成加賀頭號大將。
這次他被安排過來與光德寺乘賢共同出陣且不分誰主誰副,而是兩人各領一支軍勢相互制衡著,看的出來超勝寺実照還是對光德寺賢上次的拙劣表現大動肝火,派出炙手可熱的大將杉浦玄任過來無非是告訴他,這場戰爭還是要用坊官。而不能任人唯親的只用和尚。
杉浦玄任也確實不負重託的完美完成任務。當光德寺乘賢還窩在礪波平野上對山頂的增山城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守山城的天守閣上欣賞這自然美景。
恰逢春夏之交天氣悶熱,夏日的乾燥被浮山灣上的潮溼海風吹去大半,杉浦玄任站在天守閣上倚欄眺望遠處的富山灣波光粼粼,搜腸刮肚半天才憋出一句:“海水真藍天更藍,一揆勇玄任更勇。”
神保氏張的嘴角抽搐一下,強忍著心中的反胃感覺,裝作興奮的樣子奉承道:“好!壱岐守殿偶作和歌竟如此厲害!乍看之下平實無華其實字字鏗鏘有力氣勢磅礴,而且字字契合緊密上下對應恰到好處。連在一起簡直妙語連珠呀!仔細品味直讓人擊節讚歎果然那是一局讓人振聾發聵,蕩氣迴腸的經典和歌呀!”
“哈哈哈……這就是和歌嗎?在我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嘛!待我醞釀一會兒,說不定詩興大發還能再多來幾段……”杉浦玄任盯著碧藍的海灣一個愣神就是半個時辰一動不動,那群加賀一向宗的坊官等的無聊,就轉身跑到天守閣裡躺在榻榻米上橫七豎八呼呼大睡起來。
他們就是群來自加賀鄉下的豪族地侍,既沒見過世面也不懂得武士的體面,因為一向一揆氾濫的緣故把國主富樫氏被傀儡化,原來忠於幕府的一系武家不是被相繼滅族,就是被轉化為一向一揆,所以整個加賀國經歷近八十年沒進過京都參見幕府將軍。這群地侍更是連武士的資格都不存在,頂多算有產的一向一揆小地主。
沒規矩也沒人敢教他們規矩。這群流淌著暴力因子的坊官們天不怕地不怕,只服極樂淨土的神佛以及神佛的人間代言人本願寺顕如法主,再有就是加賀一向宗的總大將超勝寺実照,至於杉浦玄任和他們都是兄弟相城。
大家喝酒吃肉殺人搶地乾的是野伏盜匪的無本買賣,不過他們比那些不成氣候的野伏盜匪強出太多,他們敢殺守護敢傀儡守護一族,敢公然宣稱加賀國被一向一揆“共治”,這群莽夫的膽子真是大的沒邊沒際。
他們不但膽子大而且還無法無天,翅膀沒扎硬就敢和法主本願寺家別苗頭,幾十年前的大小一揆就是加賀一向宗的莽夫們對神佛在人間的代言人,本願寺実如、證如兩代展開鍥而不捨的進攻,要不是本願寺法主多少有些根底撐著場子,還有一群三河、長島、紀伊、近江的御坊支撐,說不定就讓他們真的奪取法主的名份。
沒人敢惹加賀的一向宗坊官,神保氏張自然也不敢惹,只能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天守閣被這群混蛋佔據,恰逢從今年初到入夏的近半年來就滴雨未下,乾燥悶熱的季節裡坐一會兒就會全身是汗,這些加賀坊官又是群不愛洗澡的憊懶貨,沒多久好端端的天守閣裡就滿是濃重的汗臭味和腳臭味。
“簡直豈有此理!這群一向宗的賊人竟把本家的天守閣當成他們的豬窩!一群臭烘烘的傢伙也不洗澡,這天守閣快待不住了!”神保氏張被燻的頭腦發昏險些站不住,再看這些加賀坊官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輕輕邁過一步踹在一個張著嘴睡覺的坊官腦袋上,然後急忙躲到一旁作出呆立的表情。
那坊官睡的正開心,突然覺得臉上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