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是如此投契。秦,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噢,對了,看我這記性……”他一拍手,從兜裡拿出一個小巧的盒子:“迪奧的BOSS來不了,託我把這個轉交給你兩位兒子,最新設計的兩枚男士戒指。”
“謝謝。”秦遠峰笑著說完,秦源驛已經不用說就拿了過來,珍惜地放進口袋。
兩人慢慢走著,不時有各位只能在報紙,電視上看到的鉅商,政要打招呼,秦遠峰笑著回應,回應完後,低聲道:“如果你再把這東西當了,等我拿錢去贖,別怪我打斷你的狗腿。”
“我是狗……你這不罵自己嗎……爹!輕!輕點!你柺杖頓我腳上了!哎喲我的親孃哎……”秦源驛一句話還沒說完,立刻滿頭大汗地輕聲呼痛:“不,不會了……我保證!爹,你把柺杖拿開!腿腳好好的拄什麼柺杖……”
“都是你娘慣的,沒大沒小。”秦遠峰狠狠瞪他一眼,拿開柺杖:“看看你,每天沒個正形,學學你哥多好。現在你禍害了多少人我不問,能不能收收心做點正事?就算你去做藝人都行,除了吃喝拉撒你還知道啥?”
秦源驛撇了撇嘴:“這麼多錢,幾輩子都用不完,我每個月最多幾十萬,還是人民幣,心疼什麼?都不夠自家銀行的利息……我不花錢拿到和我哥爭家產?鬧心不鬧心?”
“……去你娘那,我看著你頭疼。”
“好咧!”秦源驛如蒙大赦,正要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等等。”
“下次開房之前,記得戴套。”秦遠峰慢悠悠地說:“我已經給你養了一個兒子了,沒有第二個,否則我就把你丟索馬利亞。去吧。”
秦源驛不寒而慄。
“又訓他了?”對方剛走,一個溫柔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秦遠峰笑著轉過身去:“這孩子,聰明勁不用在地方上,等後年,我親自調教……”
“調教什麼啊,你哪來這麼多時間!”花浮影嗔怒地挽起他的手:“你看看你,年紀不小了,還是總給自己找事做。累不累,孩子嗎,才多大?愛玩還不正常?當年你二十一的時候幹嘛了?現在管這麼多?家裡養不起他?”
“不是養不起養得起的問題……”
“那是什麼?少雙筷子?”花浮影笑著用肩膀頂了頂對方:“你呀,就是愛操心,兒孫自有兒孫福……哪天他自己就開竅了呢。別管這些,走,三菱那邊等我們很久了。”
秦遠峰甜蜜並痛苦著,笑著搖頭:“慈母多敗兒……你說說當年我怎麼就沒看出你對孩子這麼縱容,我跟你說,他現在還好,你沒看新聞?哪天來個撞了人開車就跑,看你怎麼辦……”
“瞎說,小驛皮是皮,但是是個好人。沒看那麼多女生給他寫情書呢……哎,我聽說他大二的時候,天天有人給他送巧克力。”
“……兒女真是父母的債啊……”秦遠峰揉了揉太陽穴,雖然頭疼,但是他樂在其中,挽著花浮影走向壽宴正廳。
那裡,早已是人滿為患,感受到這一切,他才有種真正在人世間的感覺。
曾經的自己,是孤獨的,他知道自己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無論他多麼想融合進來,卻總有那麼一層膜,隔閡著自己。
不知道那層膜是什麼。可能是認知,可能是心中的迷惘,可能是孑然一身……
可能是種種,他如同人群中的行者,隱形的行者,總覺得自己是無根浮萍。
真正感覺自己屬於這裡,屬於這個時代,屬於這個穿越後的時空,第一,是結婚的時候,第二,是花浮影為他生下兩個兒子的時候,第三,就是現在。
這是一層層遞進的,慢慢讓他感覺自己真的已經屬於這裡了,真的已經成為現在的巨頭了。家庭的組建,血脈的延續,這朵無根的浮萍,終於停止了飄蕩。心中唯一的那個空缺,被真正補完。